季凉墨颌部紧咬突出，手颤巍巍着往自己腿部移动。
林陌和季言看着这一幕，两人忍不住出声。
“季神……”
“门主……”
二少要是在这残了，还不得惊动上头两位。天子犯法，庶民遭殃。
季寒臣眼角扫了过去，林陌和季言立即闭嘴低下头，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男人双手插兜，瞳孔微缩着，薄唇掀了掀，“等他爬不起来张不开嘴，扔出去。”
扔下一句话，他双手滑进裤兜里，转身迈开长腿。
没走出几步，身后毫无意外传来枪声，季寒臣薄唇抿紧了一分面，依然目不斜视的朝前走。
季凉墨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脖子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猩红的眼底闪过一抹狠绝。
这是你们逼我的。
他紧抿着唇咬出两个字：“动手！”
就在这时，季寒臣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微微蹙眉，接通，“妈。”
季凉墨闻言，立即压低声音对另一边吩咐，“等等。”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季寒臣回头睨了眼季凉墨，脸色冰冷阴郁，他说：“知道了。”
挂断电话，季寒臣嗓音没什么情绪的对林陌吩咐：“带他进去，把医生叫过来。”
林陌和季言同时松了口气。
他们两个人都是从小跟着季寒臣和季凉墨身边，季凉墨也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疯了似的和季寒臣对着干，都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现在一边让步，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林陌恭敬道：“是。”
季言迅速过去把季凉墨扶起来，和林陌两个人搀着他进去。
……
医务室。
季凉墨躺在床上，两条手臂挂在脖子上，宛如一个废物，漆黑的双眸盯着门口。
终于，门被从外推开。
季寒臣和司野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季言和林陌。
司野穿着特制的黑色训练服，一张小脸染满了脏污，小小的嘴角像是咬什么被拉伤，结了痂，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不符年龄的冰冷无温。
——这是季凉墨第二次见到司野，他想起第一次见司野时，他骂司野小野种，司野冷漠的眼神。
这孩子应该早就知道，他和他是什么关系，否则怎么会这么安静的待在季门。
一大一小沉默对视着。
过了几秒，季寒臣微微垂眸对司野说：“三分钟。”
司野嗓音稚嫩的道：“一分钟足够了。”
季寒臣没说话，转身离开。
林陌和季言两人把房间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季凉墨和司野。
季凉墨手指微微蜷了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司野比他更沉得住气。
季凉墨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最终率先开口：“跟我回去。”
司野看着季凉墨，眼神像看一个智障：“你？带我出去？”
字里行间的轻蔑刺耳极了。
季凉墨抿唇，“你在和谁说话？我是你父亲！”
“父亲？”司野慢吞吞咀嚼着这几个字，小脸依旧板着，淡淡问：“除了一颗精子，你还有什么作用呢？”
季凉墨望着他小小年纪就刻薄无情的模样，突然笑了：“季司野，你不愧是我季凉墨的儿子。”
司野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