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茵的不对劲的，却是被季怀柳发现的。“姜姜啊，你在等谁的电话吗？怎么老是看手机？”季怀柳注意到这个情况，不是第一天了，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随着频率越来越高，她就不能当做没看见，出于关
心地问道，“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去忙吧，这里呢，有我就好了。你哥哥不是还请了护工吗？”
姜茵不自在地把手机收起来，眼神明明都不敢落到季怀柳的身上，故作轻松地说，“没啊，我能有什么事情啊？”
她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看手机的频率有问题，但季怀柳怎么会不清楚，不是夸张，有时候女儿眼神转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几天陆晋阳来过一次，姜茵也住回了家里，旁观者稍微留意就知道一定是还在闹别扭。季怀柳忍不住说姜茵了，“你爸爸当时情况危险，你跟我说你要和他冷静一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爸爸现在也没事了， 你这冷静一两天也够了，现在一个星期还没
有过半吧，你看看你，跟网瘾少女似的一直看手机，病房门口有个什么动静，你就立刻回头去看。”
姜茵不承认，“我哪儿有这样！现代人最重要的工具就是手机，我那是看淮淮有没有找我。再说了我那也是关心爸爸，不想有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他。”
季怀柳指了指她，“ 你就嘴硬吧。我说，差不多就行了。”
“不行，说了一个星期不见面，那就要做到，少一天都不行，说话要算数。”
这脾气，季怀柳不住摇头， 很是不赞同， “那你是跟陆晋阳置气呢，还是跟你自己置气呢？我看你就是折腾你自己。”
姜茵噘嘴，“ 我在思考我的人生。”
“那你思考出来什么了吗？要是想分手，那就赶紧快刀斩乱麻，越拖越难了断。听我的话，妈妈是过来人，很有经验的。”
真要是能够快刀斩断，姜茵早就这么做了，只怕是抽刀断水。
姜茵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亲妈说的话，于是向病床上的姜树邱求助，“爸，你听到了吗？”姜树邱一直都是隔岸观火的姿态，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女儿，聪明的男人都不会踏入这种战火中，他啊了一声，露出思考的神情，然后在两双眼睛注视之下，那种无声的
压力扑面而来 。
忽然，姜树邱眉头一皱。
“老伴，怎么了？”
“爸，怎么了？”
刚才还争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都偃旗息鼓，围着姜树邱不住得询问。
姜树邱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上，“刚才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被打断的话题，自然没有再提起来。
趁着姜茵出去的空档，季怀柳嗔了姜树邱一眼，“你就宠你闺女吧。她那脾气，就是被你惯的。”
姜树邱就知道瞒不过妻子，摸了摸鼻子，“让她慢慢想吧。”
“她，我怕她这样下去会钻牛角尖。要是陆晋阳忙着没来哄她，我看她先把自己折腾得够呛。”
姜树邱眉头一竖，“他不来？那就找个新的。咱们姜姜那是大美人，多得是男人追她好吗？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走。”
季怀柳忍不住给他来了一下，只是落下去的时候力度很轻，“她那个臭毛病就是学了你。”
其实，姜树邱知道姜茵离不开陆晋阳，所以看到姜茵为难的痛苦模样，姜树邱当时被那种自责的心情深埋，结果心脏超过负荷，一下子发病倒到地上。
经历过一次生死劫难，至少今年这是“二进宫”了，姜树邱也想开了许多，很多事情在生死面前那都不见做事情，别把自己限定地太死，否则活着也太不痛快了些。
姜树邱握住季怀柳的手，老夫老妻了，早就没有当初牵小手的怦然和悸动，岁月走过留下一道道纹路，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左手握着右手，平淡却又很踏实。
“多谢你，包容我。 ”
季怀柳眼圈红了红，别过去头去，深吸了一口气，举重若轻道，“说这些干什么，以后你少生点气，稳住情绪，比什么都强。”
扶持了半生的夫妻相视一笑。下午三点，季怀柳接到姜景骁的电话，“你说姜姜吗？她在呢，正坐在病房里面画画呢，电话可能是调到静音的模式，你爸爸在午睡呢。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让她
接电话还是？好，我跟她说，让她等会给你回电话。”季怀柳总觉得姜景骁这通电话透着怪异，但儿子不说，却也知道问不出来多余的话，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了，推开病房的门，病床上姜树邱睡得很安详，姜茵则站在
窗户边上，一手拿着铅笔，神情专注。
大概是画画有静心的效果吧，姜茵自从拿了画板来病房之后，再也没有对着手机魂不守舍。
季怀柳走到姜茵跟前了，也没有被发现，她犹豫了一下，没想到姜茵找橡皮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她，“妈，怎么了？”
“你哥让你给他回电话。”
病房里面不适合打电话， 姜茵拿着手机，跟季怀柳打了一个手势就出了病房。
姜茵走到楼梯口的位置，这里安静，电话拨过去，几乎是立刻接通。
“姜姜，陆晋阳和你联系了没有？”
开门见山就是这个问题，姜茵怔忪了一下，“没有，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姜景骁短暂得沉默了几秒，“那他要是跟你联系了，你记得告诉我。”
“可是我跟他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