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早就知道孟涵珊要挑这次发布会下手，为什么不提前阻止呢？”
汤九九不懂，她真的不懂。
费尽心思的发布会因为一场闹剧，八卦比服装还要出彩，这让她怎么接受？
“其实，现在这样反而更好。”
乔厉搂着汤九九，轻声安慰着她。
“就是因为这场闹剧，这次发布会的话题才会更多，无论是你还是这次的作品，才会更大限度的被人知道。”
“你的意思是……相当于炒作了？”
这下汤九九更晕了。
她一直以为，话题找炒作是只有娱乐圈才会有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时尚圈里也需要这个了？
“这下怎么办？我们要怎么解释，才能让他们把关注点放到衣服上来？”
汤九九表示，对于这个问题，她很苦恼。
乔厉跟陈云凯却都因为她这句话笑出声来。
“说你傻，你还真傻。”
看着她单纯的样子，陈云凯一面欣赏，一面又觉得可惜。
幸亏遇到了乔厉，要不然，依照这个丫头的傻劲，可能多少年都不会有人熟悉她。
“你才是新人，我们的设计也是新品，想要增加知名度，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它热起来。”
没有了话题的炒作，单单是衣服的品牌，而且是新品，谁会去关注？
这次的主要设计师是汤九九，他只是作为合作商，单独创作这个品牌而已。
就算是看他的面子，又有几个会买一个新人的帐？
“现在这个时代的发展极为迅速，无论什么都要快。哪怕我们今天还有话题，如果不趁热打铁，过不了两天，这个话题就会消失，你所有的理想，也就没有了展现的机会。”
听到这里，汤九九的瞳孔微微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陈云凯。
“非得要这样吗？难道设计理念什么的，都是一文不值吗？”
这样的想法汤九九就有些接受不了。
难道，她母亲当初创建品牌的时候，也是靠炒作，博眼球，才创作出了让世界都认同的服装么？
看到她情绪这么激动，陈云凯一楞，看着乔厉，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九……”
搂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像是在安抚她一样，给她无声的保护。
服装设计对汤九九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乔厉更清楚。
就好像是她跟母亲之间的一条纽带，她不想染上任何不光彩的东西。
“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激，汤九九立刻跟陈云凯道歉。
毕竟陈云凯是她的伯乐，又帮了她这么多，就算有脾气，也不应该冲他发。
“小九，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以前的人凭本事，现在的人除了本事，还需要各种各样的外在因素。炒作，就是其中的一种。”
你可以有自己的理想，也可以有自己的抱负，但是首先，你得让别人认识你，知道你，才会知道你的设计。”
当今社会就是这样，什么东西都是快速的。
如果不能在极短时间内抓住大家的眼球，大浪淘沙式的快节奏生活，很快就会把他们淹没。
世界上那么多的设计师，各行各业的人，优秀，有本事的大有人在，可是能够真正熬出头的，又有几个？
理想跟抱负谁都有，现实是，必须得先学会向现实妥协，低头，然后再站在至高点，才有展现的机会。
这次就算没有孟涵珊出头，他跟陈云凯也会有其他的办法，想办法让这次发布会增加一些噱头。
乔厉当然知道，对于这些汤九九还不算了解，甚至有些反感。
但是，这些却是她必须要经历和学会的。
现在不说，早晚有一天她也要明白，与其让社会大众去教，不如由他亲自来。
“你有你的底线，只要不越过这条底线，就没有什么对跟错。小九，难道你不相信自己么？”
“就是因为太相信自己了，所以才不愿意妥协。”
乔厉说的，她当然明白。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却是另外一回事。
她不是不懂，也知道乔厉是为了她好，所以无论是签约合同，还是公司的掌管，她都尽力去学。
仔细想想，他们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
真要站在台上大说自己的设计理念，又有几个能真正明白和了解？
不是熟悉她的人，又怎么会理解她的想法？
汤九九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点头。
“我明白了，我会尽量配合的。”
看来服装设计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只是学会设计跟制作，还要懂的东西太多。
想要真正的熬出头，为自己的母亲争光，夺回自己该有的一切，她要学的东西也还有太多。
在国外这么多年，再苦再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正是她崭露头角的时候，为什么要纠结这些事情？
既然进了这一行，就不能轻言放弃。
母亲那个年代虽然不像现在这么复杂，但是想要出名是绝对比现在要难上加难的。
作为汤慧君的女儿，母亲可以做到的，她为什么不可以？
要不然，她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著名设计师的女儿。
看到汤九九已经恢复正常的情绪，乔厉知道，她已经接受了。
“小九，不是让你毫无底线，真正能在这个大染缸里保留住自己的底线，你才是真正的赢家。”
不只是汤九九，就连乔厉自己，甚至包括陈云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