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越走越近,脚步似乎也越来越急。
很快,铜锁扯断声就在耳边响起,在寂静的长夜中,十分清晰。
迷迷糊糊中,苏青染隐约感觉那道颀长的身影走到了她身边。
身子一轻,她似乎被人从草垛上抱了起来。
“君轻寒……”她下意识叫了一声。
“是我。”君轻寒心疼的拢了拢怀中的小人儿。
靠在他的胸膛,直到嗅到阵阵梨花香,苏青染这才意识到,这似乎不是梦。
吃力的睁了睁眼睛,男人脸上重重叠叠的铁面具最终变成了一个。
真的是他,他来了!
“君轻寒……”苏青染似乎想要确认一般,又叫了声他的名字。
“我在。”君轻寒温柔回应着他。
“我有点冷。”似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会情不自禁的卸去所有坚强。
“我这就带你回去。”君轻寒抱着她出了牢门,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抖,也能感觉到她后背上的湿滑。
他们走出了牢门,就迎面遇上百里赫,他手中还提溜着跌跌撞撞的王左。
“慕容,他怎么处置?”
“慕容小侯爷,你想做什么?”王左看着抱着苏青染的君轻寒,眼底划过惊恐。
君轻寒眯了眯眼睛,垂眸看向怀中的女人,“他打了你几下?”
苏青染烧得难受,君轻寒的话却听得很清楚,这男人是要为她报仇!
嘶哑着声音开口,“两下。”
“还四下。”君轻寒冷涩开口,冰寒的气息仿佛能将人冻僵。
王左顿时慌了,“慕容小侯爷,我可是朝廷命官……”
“我知道你是朝廷命官。”君轻寒眯着眼睛淡淡扫了他一眼,厉声吩咐,“百里,打!”
“慕容小侯爷……”
百里赫看着王左,嘴角勾起一抹阴狠,抬手捡起地上断成两截的长鞭,一鞭子将他打趴下,也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王左疼得趴在地上起不来,慌忙出声求饶,“慕容小侯爷,下官……下官只打了他一下……一下。”
“他还打了二王爷。”苏青染昏昏沉沉开口。
她心疼君轻离,更不想便宜王左。
“百里,继续打。”君轻寒落下这一句,抱着苏青染离开。
百里赫啪啪补上了三鞭子,每一鞭都是皮开肉绽,王左顿时如死鱼般趴在地上不动了。
“啪!”百里赫再次落了一鞭,将王左打得惨叫个不停。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戏谑道:“王大人放心,我是很有分寸的,保证你疼得死去活来,却不会有性命之虞。最后这一鞭子,就当是个人情,送你的。”
“你……你们欺……欺人太甚!”王左吐出一口血,恨恨的看向百里赫。
“这句话,你现在说得早了些。”百里赫抬手将人再次提溜了起来。
微微皱眉,有些吃力,这个老家伙实在是太胖了!
百里赫将人提出去,直接扔在了牢门口的大缸中,里面是前两天下的雨水。
伤口沾了水,王左顿时爆发了杀猪般的嚎叫,他痛得不断挣扎。
然而,他越挣扎,身上的伤口就被撕扯的越大,疼痛便越来越强烈。
看着王左在水缸里扑腾嚎叫,百里赫嘴角噙了丝玩味笑意,“王大人,我不是什么恶人,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从里面爬出来,我就放了你。”
王左:“……”
“百里赫,你给本官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
王左除了乱吼乱叫还是乱吼乱叫,百里赫觉得无趣极了,掏了掏耳朵,“王大人,夜色正好,我就不打扰你爬缸了。希望,明日还能再见。”
百里赫笑眯眯说完,身形一闪,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王左在大缸中没有挣扎多久,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的确,如他所说,长夜漫漫。
……
君轻寒没有回县衙,直接带着苏青染去了二王府。
长夜寂寂,二王府内灯火通明,然而却气氛沉沉。
今日君轻离从刺史府大牢内回来后,便一直昏迷不醒,白玲守在榻前,又是施针又是喂药,但却无济于事。
秋白急得在院子里一圈圈踱步,眼底尽是担忧不安。
君轻寒抱着苏青染回了静心院,白玲暂且搁置了静莲院的君轻离。
她给苏青染诊了脉,忙吩咐君轻寒,“如今她一身污秽,你先为她擦擦身子。二王爷情况危急,等我最后为他施次针,就过来这里。”
“好。”君轻寒颔首。
自从出了大牢,苏青染便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小脸越烧越红,人也越发的迷糊了。
君轻寒将她放在榻上,小心翼翼的为她褪去衣物。
因为后背上的经过盐水一泡,血淋淋一片,衣服沾上皮肉,有的地方已经干涸,凝在了一起。
君轻寒小心的扯着衣服,尽量他的动作已经很轻柔,苏青染还是疼得直皱黛眉。
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去,君轻寒微微松了口气,额头竟然沁出了细汗。
苏青染白皙小巧的后背上,一道是粉色的伤疤,一道是血肉模糊的鞭痕。
君轻寒落在那两道交叉在一起的伤疤上,眸光紧了紧。
从铜盆中捞起巾帕,拧干水,从她纤细的玉颈缓缓向下,小心避开伤口,拭去污秽。
依次向下,眸光落在她翘挺挺的小屁股上,顿时轻轻颤了颤。
感受到温热的气息,苏青染舒服的嘤咛一声,忍不住朝这边凑了凑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