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染睡醒,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
由于昨夜半宿未睡,此时她的眉心突突的疼。
在榻上翻了个身,顿时想起了夏姨娘迷迷糊糊时说的梦话,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将军爹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呢?
刚刚坐起身子,绿袖便端了铜盆进来服侍她起身,“小姐,一早慕容小侯爷便过来了,他见小姐没有睡醒,就回去了,他说下午再来接您。”
苏青染点点头,“姨娘如何了?”
“好多了,额头已经不烫了,也不出冷汗了。今天早上,慕容小侯爷过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两幅药,已经给姨娘服下了。”
“他还带药来了?”苏青染有些惊讶。
“是啊,慕容小侯爷可真贴心呢,他对小姐真好……就是,就是小姐不能嫁给他。”绿袖惋惜的叹了口气。
“好了,快去给我准备点吃的。”苏青染忙将人打发了。
她早就已经嫁给君轻寒那坏水了好么?
用过膳,苏青染来到夏姨娘的卧室,“姨娘,现在好点了么?”
“好多了。”夏姨娘嘴角攒出虚弱的笑,“我听她们说,你昨晚守了我大半宿?”
“昨晚姨娘烧得太厉害了,我不放心。”
“你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了?”夏姨娘心疼。
“姨娘别担心,你看我现在好着呢。”苏青染浅笑,然后拉着夏姨娘的手道,“姨娘,今天我难得有空陪你,我看你的精神也不错,我们母女聊聊天吧。”
“好。”夏姨娘点头,“姨娘和染儿许久都没有聊过天了。”
说了会话,打开了话匣子,苏青染适时拉着夏姨娘的手撒娇,“姨娘,你跟我说说我小时候的事情呗。”
“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
“就是突然想到这事了。”苏青染眨着眼睛,“姨娘,我出生的时候好看么?”
夏姨娘愣了下,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苏青染,心里暗忖。
难道昨晚她烧糊涂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姨娘难不成忘了?”
“怎么会,染儿出生时白白嫩嫩的,眼睛又黑又大,你爹爹抱着不肯松手呢。”
“真的么?”苏青染兴奋道。
“当然了。”
“姨娘,我似乎记得我很小的时候,腰间生了一块胎记,后来好像不见了,是么?”
“有么?”夏姨娘有些狐疑。
苏青染皱了皱眉,“记不清了,但是我记得好像有这事。”
夏姨娘思忖半晌,忙道:“我想起来了,这件事我好像听将军说过。染儿,你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被养在乡下,我没能陪在你身边,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都是姨娘不好……”
“姨娘你别自责,你已经很好了。”苏青染安慰。
“染儿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姨娘,是这样的,大理寺出了个案子,和胎记消失有关,所以我来问问姨娘。”
“原来是这样。”
苏青染点头,“姨娘,你休息吧,我去整理一下办案的东西。”
“好,你快去忙吧,这里有绿萝和绿袖呢。”
苏青染回到房间,顿时拧了眉,她果然不是夏姨娘亲生的。
什么会消失的胎记,都是假的!
只是,夏姨娘如此警觉,只怕她就是问了,她也不会告诉她真相。
看来,她只能去问她的将军爹了!
……
苏敬远和儿子苏景轩回到将军府时,已是半夜。
一回到府中,他便匆匆去了秋声院。
苏景轩看到自家猴急的老爹忍不住皱眉,在他爹眼里,只有染儿!
然而,苏敬远到了秋声院却被告知,苏青染在傍晚的时候,被君轻寒接去了永安侯府。
苏敬远顿时有些忧伤,真是女儿大了不由爹!
他十万火急的往帝都赶却还是赶不上寒王下手快!
苏景轩安慰他道:“爹,染儿又不是不回来了,明日儿子去永安侯府将人接来不就好了。”
“你不明白,老爹我的心情……”苏敬远忍不住叹气,他可就这一个盼头,路上的时候就希望他回到府中,染儿正在等他。
“将军!”夏姨娘在绿袖和绿萝的搀扶下出了房门来行礼。
“你这是怎么了?”看见她如此虚弱,苏敬远愣了下。
绿萝和绿袖闻声,顿时委屈的跪了下来,“将军,您可要为姨娘做主啊……”
因为苏青染说了要告状,绿袖和绿萝便一五一十的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夏姨娘这一次也没有阻拦,因为她知道,林氏气数尽了。
苏敬远听完,勃然大怒,脸都被气红了,一掌拍下来直接废了一张桌子,“这个毒妇,她好大的胆子!”
“将军,我没事,就是染儿她……”
苏敬远眼底泛出凶狠,气得几欲喷火,“这个毒妇,竟然还敢对染儿用家法。她好大的胆子,我都不知道我们将军府的家法何时轮到她做主了!这一次,必须要休妻!”
“父亲,儿子支持您。”苏景轩淡淡开口。
当初,若不是林氏,他娘也不会早早的被气死了。
“轩儿,你去将那毒妇叫来,为夫现在就写休书!”
“是,爹。”
林氏得知苏敬远回来,美美的装扮了一番,不料却等来了他的休书。
她捧着大红的纸,苦苦哀求,“将军,你听妾身解释……那天是染儿她对妾身动身,妾身才对她用家法的。后来,后来小侯爷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