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染心里纳闷,这具尸体在水中泡了半月左右,脸都变形了,这对老夫妇只匆忙一撇,能认得出来?
瞧着哭得撕心裂肺的二人,微微皱眉。
虽是丧女之痛,但是哭喊声惊天动地,这也太……悲伤了。
“世子,大理寺来了消息,让您回去。”这时,大理寺的衙役朱浩走了过来。
慕容澈眸光微敛,起身看向周正道:“大理寺有事要处理,本世子先回去,就让大理寺的仵作寒青留在这里,代替本世子旁听。”
说完,他转身看向身后的苏青染,“你自己,可以么?”
苏青染点头,“可以是可以,你回头别忘了让人来接我。”
“嗯。”慕容澈淡淡应了一声。
周正有些惊讶的看向苏青染,这大理寺的新仵作竟敢吩咐世子,而世子竟也答应了!
看来世子很看重这位新仵作。
周正思虑一番,心里有了打算,对慕容澈笑道:“世子放心,下官一定积极听取寒公子的意见。”
他说着吩咐衙役,“给寒公子看座。”
慕容澈眸光在苏青染脸上停了一瞬,抬脚离开。
不过片刻,京兆府的老仵作就来了大堂。
他检查了一遍女尸,对周正躬身道:“回大人,经验尸,此女应是溺亡。”
“胡说,方才我已经验过尸了,死者死于窒息,应是被人在脸上浸了桑皮纸活活闷死,然后再被抛尸水中。”
话音落,周正眸光颤了下,随即凝眉,“窒息而死?”
“不错!”苏青染声音笃定。
老仵作闻言,抬起浑浊的眸子朝苏青染看来,一脸轻蔑,“一个黄毛小儿也敢胡言乱语,质疑老朽的验尸结果?”
他还当谁如此大言不惭,原来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
苏青染略略勾唇,“老先生,我虽然年纪小,但是在验尸上,却不会出错,更不会空口白说。”
“你?验尸?”老仵作一脸不可置信。
周正解释一句,“这位寒公子,是大理寺的新仵作。”
“大理寺的仵作又如何,干仵作这一行,讲究的是经验,他才多大,十五六岁的孩子能有几年的验尸经验?”老仵作摆摆手,俯身道,“大人,不是老朽胡说,我验过的尸比他见过的人都多。”
公堂上的衙役们闻言,皆点点头。
虽说老仵作自负了些,但是他说的是实话。
老仵作今年都六十多岁了,验了一辈子的尸,更是将安平王的《验尸心得》倒背如流,他说的话自然要比寒青更有可信度。
苏青染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大堂上的人,最后朝周正看去。
这些衙役们不信他无所谓,京兆府尹一向清明,更何况刚才还向慕容澈保证了,应该会信她吧?
然而,她错了,周正皱皱眉,对她一拱手,“寒公子,王老先生验了一辈子尸,应该不会有错,你先请坐。”
“不,他验的是错的!”苏青染掷地有声。
“你这小子倒是说说老朽哪里验错了?”王仵作不屑。
“老先生,你自诩验尸多年,经验丰富,那你告诉晚辈,一个溺亡的人,会有什么特征?”苏青染眸光坚定,周身是凌然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