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虚地点了点头,顿时感觉万分懊悔。没想到我百密一疏,竟然选择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刻做案,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卢雨和张燕一再让我回去宿舍休息,我却坚持着要留在诊所。回去我也睡不着,担忧这里的情况只会让我更加心焦。
冷面美女医生走出诊所门,摘下口罩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如果想让她恢复得快一些,应该转到郊区中心的监狱医院,那里的条件要好很多。”
卢雨点点头说:“那就尽快转送监狱医院,刘良,孟灵,你们两个谁跟去守着?”
我急忙向前一步举起手说:“我去吧!”
卢雨却摇摇头说:“你是个男人,不能单独和犯人接触,还是余男去吧,你回去带好新人,做好犯人的思想工作。”
我倍感遗憾,没办法近距离观察姚广娜的表现,不知道这件事对她的心理会造成什么变化。我心里对她的愧疚感也让我时刻挂念着。最关键的是,我着急上火,胆战心惊地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来栽赃陷害,能不能使姚广娜上当受骗。
我出声对冷面女医生说:“医生,我现在能不能进去看看她?”
她冷淡地点了点头:“想看就进来看吧。”
我跟随着卢雨张燕走进诊所病房,姚广娜平躺在床上,眼晴望着天花板。她的脸上苍白得很,就像一张素白的纸,眼睛里空洞无物没有丝毫光彩。她的面部特征变得很暗淡,再也没有往日嚣张霸道的模样,就好像此刻躺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我在蛋挞里注射的氰化钾,毒杀的不是她的ròu_tǐ,而是她的灵魂。
我内疚的心愈发沉重,她虽然曾经指使她的丈夫差点要了我的命,也曾数次威胁挑衅我,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伤害她的理由。
我回头离开诊所,回到监区值班室,王蕊赶紧缠上来问我:“犯人有没有生命危险?我们会不会受处分?”
我低头坐在排椅上无力地说:“会不会受处分我不知道,今天上午公安局就会来人,我们受调查是肯定的。”
王蕊吓了一跳,惊慌地问:“有这么严重啊,现在可怎么办?”
我笑了笑说:“怎么拌,凉拌呗,没事,不用害怕,他们是来调查下毒的凶手,跟咱们关系不大,到时候你好好配合调查,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警察就行。”
她拽着我的袖子红着脸说:“还是不行,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到时候肯定会紧张的。”
我说:“没关系,别紧张,到时候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就行”。
我这个凶手现在已经是如履薄冰,进退维谷了。我实施的栽赃计划本身就漏洞百出,也许只能骗得了姚广娜,警察很容易就能查出蒙继海的不在场证明,矛头也将很快地指向我。现在只能期望刑警前来调查只是作作样子,一旦他们认真对待,我的罪行就会曝光。
我突然想到来的人是秦直该怎么办,如果市刑警队把他派来,根本不需要审问我就漏了馅。
早上八点整我们和吴丽花周婷交接班的时候,市局刑警队的同志在张燕指导员的陪同下来到了监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