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尔那一下的力道很大很大，带着激烈地恨不得置人于死地的愤怒。
燕以歌猝不及防，整个人朝着一侧狠狠地摔了下去。
“啊——”
因为是背对，没人知道燕以歌在摔下去的那一瞬间，脸上到底出现了什么样的表情。只是片刻，她就抬起头，一脸惊恐意外地看向燕尔，尖叫道。
“尔尔，我是你姐姐，为什么打我？！”
说话的片刻，燕以歌的脸上满是伤心欲绝，嘴角甚至有一股鲜红色的液体，正无声地流出来。她双眼含着眼泪，一脸悲伤欲绝的样子看向燕尔。
“尔尔，爷爷出事，我也很难过。但我是你的姐姐，即使爷爷把燕家留给了你，即使你是尊贵的陆太太。你也不应该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这种时候这么对我吧？”
“你......”
咔嚓。
身后的闪光灯再次亮了起来，正好将燕尔伸手打燕以歌，而燕以歌仰着头满脸是血质问燕尔的那一幕给拍了下来。
无疑，明天的头条，不仅燕老出事的消息会满城皆知。
就连燕尔身为陆圣擎的太太，仗着自己的身份，在爷爷的病床前，对自己的姐姐大打出手的消息，也会闹得人尽皆知。
苏榄眼见情况不对，抬步就准备往门口走。走到一半，却被陆圣擎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他做事，从来胸有成竹有自己的道理。
苏榄抿了抿唇，担心地看了燕尔一眼，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只轻轻地提醒了燕尔一句，“太太，别动气。”
不说还好，经苏榄这么一提醒，燕尔更是怒火中烧。不顾身后的媒体，一把上前弯腰，狠狠地揪住了燕以歌的领子。
“燕以歌，你以为你的这些小把戏，我会怕吗？”
燕尔抬头越过燕以歌的肩头，看向病床上的燕老，鼻头上的酸意直冲眼底，变成了两股剧烈的水汽，即将冲出眼眶。
她没证据，但那么多种理由在。一想到燕以歌可能对爷爷做过的事情，燕尔揪住她衣服的手都在发抖，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告诉我，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她绝对不介意做个坏人，把这个活该千刀万剐的母女两个，亲手，一刀一刀凌迟而死！
燕以歌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媒体，立刻失控地反问道。
“尔尔，你怎么会以为是我对爷爷下的手？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想要早点拿到遗产，也对爷爷......”
啪。
一个巴掌再度狠狠地打在燕以歌的脸上。
“我再问你，爷爷的事情，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尔尔，我是你姐姐！”
啪。
“到底，有没有？！”
“燕尔！你住手——”
谁都看出来，燕尔彻底失控了。几乎她每问一次，燕以歌每次回答一声，她就下狠手，狠狠地抽她耳光，刺耳的声音，光是听听，就有种触目惊心的意味。
燕以歌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缓缓地流着血，整个人几乎看不清楚本来的面目。却死死地不松口，一声声地喊着无辜。
身边的陆圣擎静静地站在距离燕尔最近的地方，只注意着她的安全，却始终没有开口阻止她。直到她打累了，也发泄累了。
他才走上前，一把握住燕尔抬起来还要继续的手，轻轻地包覆在自己的掌心里，将她整个揽在自己的怀里，压低声音说道。
“好了，你是孕妇。即便有情绪，也要兼顾我们的孩子。爷爷会好起来的，我跟你保证。至于真相，你早晚会看到。”
陆圣擎说完，微微眯眼，冷冷地看向地上已经被燕尔打的面目全非的燕以歌，厉声说道。
“还不滚？”
燕以歌一愣，猛地抬头看向陆圣擎。似乎压根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这么轻易就脱身了。
但，做戏做全套。
燕以歌忽然起身，在知道有陆圣擎在，压根无法近身燕尔之后，忽然一边抱住了燕尔的双腿，声泪俱下地说道。
“尔尔，不管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你一定要相信姐姐，我和你一样，都是燕家的孩子，都很痛心。你放心，我一定会跟你证明，也会找到凶手的！”
燕尔居高临下冷冷地睨着她。
“滚！”
下一秒，燕以歌送开燕尔的手，真的连滚打爬地出了病房。顺道，还带走了刚才围在门口，一直在不停拍照的媒体们。
只是，这群人跟在燕以歌的身后，一前一后出了医院不久，就被苏榄带着的人，直接堵在了医院的大门口。
苏榄看着不远处头也不会回地坐进车子里，一脸鬼鬼祟祟掏出电话的燕以歌，勾勾嘴角笑笑，继而双手环胸，对着那些人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各位媒体朋友，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我们陆少，想请你们回去，喝喝茶。”
*
医院里。
人一走，燕尔终于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坐在病床前，握住爷爷的手哭了好久。
从小，她就觉得爷爷不够疼爱她，似乎燕家所有的东西，都天生应该是给姐姐的。而她，因为傻，只能有远远看着的份儿。
但如今想起来，她才知道不是的。
那些以前被她忽略掉，几乎从来察觉不到的细节，给她温暖，让她有力量坚持下去的事情。整个偌大的燕家，大概也只有爷爷能办到了。
他是她的爷爷，她除了外婆之外，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亲密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她太渴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