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母亲那般见过大世面，做过无数恶毒事情的人，燕以歌在面对大事发生的时候，骨子里的胆怯到底还是表现了出来。
“会不会记者会到了一半，忽然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明薇原本正在满心欢喜地看文件，期待着自己功成名就的那一天。结果燕以歌一盆冷水浇下来，明薇瞬间变了脸色，心头顿时窜起一股怒火。
她猛地抬头，一巴掌朝着燕以歌的后脑拍了过去，恨铁不成钢道。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记者会还没开始，你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是不是这偌大的燕家家业，你都不想要了？”
“妈，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闭嘴，乖乖地按照我说的做!”
“哦......”
明薇正恼火，外头的管家忽然踉跄着一路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进了客厅，嘴里就开始不停地惊慌失措地喊着。
“不好了，不好了。”
明薇眉头一皱，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管家。”
她不悦地出声喊道，对于这个燕老留下来的管家，实在没几分好气，“你也算是一个老人了，这么冒冒失失的，是做什么？”
管家喘着气，一边看向明薇，一边抬手哆嗦着指着外头的方向，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看到老爷了，他坐着轮椅，就坐在大门口的位置。可我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可老爷不是重伤在医院里吗？这简直......”
明薇瞬间脸色大变，迅速走到管家身边，拔高了声音厉声质问道。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老爷子进了医院，是她亲手做的事情。这些天，她安排的人手都有在医院，不止知道老爷子昏迷不醒，更是知道他中的毒无药可解，根本没多少天可活的。
难道......
几乎只是一瞬间，明薇的后背迅速窜起一阵凉意。
身边的燕以歌及时站了起来，也是慌慌张张地靠了过来，伸手轻轻地扯了扯明薇的衣袖，颤抖着声音问道。
“妈，管家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爷爷会不会已经......我以前听过一种很是诡异的说法，说是人若是死了，死前若是有什么东西放不下，就会......”
“闭嘴！”
明薇忽然大喝一声，转脸狠狠地瞪了燕以歌一眼，又推开她，急忙往客厅沙发边的座机走去，抬手拿了起来，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去查......立刻！马上！我要知道最新的最准确的消息，快去！”
她说完挂了电话，抬手捂住自己的太阳穴，跌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满脸恼火加着愁云惨雾。
燕以歌不知道如何处理和应对，只能无措地看着明薇。半晌，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挨着明薇坐了下来，胆怯地喊了声。
“妈......”
唯有对面的管家，看着母女两个人，嘴角缓缓地露出了一抹诡异深邃的笑容。
自古，做贼者心虚，一直都是真理。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客厅里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尖锐急促的声音，惊得距离电话最近的明薇和燕以歌，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妈，电话！电话！”
明薇恶狠狠地扭头白了燕以歌一眼，伸手去接电话。可伸出去的手，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又硬生生地悬置在了半空中。
电话铃还在响。
一旁的管家忍不住及时提醒她，“太太，你快接电话，要挂了。”
明薇像是忽然回神一般，抬手指着管家脱口而出。
“你来接。”
管家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什么都没说，急忙走到明薇身边，一把接过了电话，对着里头应了声。
“喂，是燕宅。”
“对，太太就在身边，是她让我接的电话。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对了。”
下一秒，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管家的脸色一僵，猛地瞪大了眼睛，握住手机的手都跟着剧烈地抖了抖。
明薇见他如此反应，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果然。
管家颤抖着挂了电话，低头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明薇，近乎哽咽地说道。
“太太，老爷他，去世了，刚刚的消息。”
管家说完，面上一抹浓重的伤心之色，背过身去，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着外头缓缓地走了出去。
“老爷，你怎么能，就这么说走就走了......”
说着说着，人已经出了客厅，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身后像是有一股巨大的推力，让明薇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脸色一阵阵泛白，整个身体僵硬成一条直线，死死地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身边的燕以歌怂了，一把抱住明薇的胳膊，颤抖着说道。
“妈，爷爷去了。那刚刚那个，是不是真的就是他?”
结果之前还有些神色慌张的明薇，却忽然冷静了下来。她死死地看着管家离开的方向，绵长幽暗的视线一直延伸到燕宅外头。
半晌，忽然冷哼一声。
“他死了不是正好？这样我们拿下燕家的所有，不是更简单了吗？至于人有幽魂一说，呵呵。他人都死了，还能奈何我一个活人！”
*
盛州最大的酒店，盛州天城前。
因为收到明薇的邀请，几乎盛州所有的大型有名的媒体，线上的，线下的，全都到场了。酒店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一辆加长的林肯车，混在一众车辆里，最终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