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辛苦点吧？那是对于他的惩罚……”向晚说道，声音与表情都很平淡，莫黎均听罢，也淡然一笑。
“是啊，我们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向晚没再说下去。
从监狱出来时，向晚还是决定去看下莫凌蔚，莫黎霆没说什么，只是开车载了他们过去。
司徒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看到他们时，眼皮抬了下，不冷不热说了句：“回来啦？”
“奶奶……”小诺诺很乖巧地叫了她一声，她伸手揉揉诺诺的发，又转过身去伺候着莫凌蔚。
床上的人因为长期靠着鼻伺的关系，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瘦小了一圈，但不知道为什么，那脸色，居然不似一般生病人那样委黄，而是泛着光泽，再看司徒静雅，好像比床上的人消瘦地更厉害。
向晚看到她替莫凌蔚翻身，然后擦着手脚，一刻没有停过，擦完了四肢，她才像是突然间反应过来，望了向晚和诺诺一眼，忙说道：“唉，坐啊，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黎霆，你去倒杯茶……”
这是自向晚进来到出去，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向晚走到床边坐下，小诺诺则怯怯望着床上的人轻声叫着：“爷爷？您疼吗？诺诺给你揉揉好不好？”
那日的车祸，不知道小人儿还有没有印象，鲜血淋漓的样子，对于一个小人来说，总是太过残忍，可是小人儿站在床边，伸手轻轻碰触莫凌蔚露出在外面的手，叫着他。
司徒静雅又开始为他按摩，一刻没有停下过，向晚坐在那里好久，她都没再说一句话，只是诺诺有时候和她说，她应了声。
莫黎霆在那里坐了一会儿，接到了公司的电话去了公司，向晚表示再坐会儿，于是没有和他一同离去。莫黎霆没走多久，简凡琛就打了电话过来。
让她去酒店一趟，随后再一起去莫氏签约，向晚正犹豫着要不要带上诺诺，司徒静雅却在此时开口。
“让他呆这儿吧，陪着老头儿说说话也好……”她仍然一脸的平静，仍然替莫凌蔚按摩着手臂，一个好了换另一个，然后再双腿。
“好吧……诺诺，乖乖地，不要吵着了奶奶……”望着司徒静雅一副没有生气的面容，她只得说道。
到了酒店的时候，刚好碰到出来的简凡琛，只是急急将手里的文件交给她：“你去签吧，我有点事，出去下……记住，下午五点的飞机，我就不找你了，直接机场见吧……”
“哦好……”向晚呆呆望着离去的身影，忙伸手拦了出租朝着莫氏而去。
总裁秘书室接到她的通报，戴芙宁亲自下了楼来接她，比昨天的架子还大，或者说，她比简凡琛的架子大。
“简总对于企划案还满意吧？”戴芙宁在电梯里问着她。
“很满意，那个林小姐，挺有才的……”
“嗯，这个小姑娘不错，原来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是这次公司变动时进来的，那个时候，走了好多人，她却进来了，好多人都笑她傻，但人事部面试的时候问她为什么要来这儿上班，她却说看好莫氏的前景……”
向晚怔了下，转头望向身边的芙宁，芙宁眼里有着欣赏，继续说着：“原本还不敢让她接手，可是才工作没几天，负责丽景苑的同事突然生病了，当时没有人补上去，她自动提出了让她试下，结果那个case她做得非常棒……”
向晚淡淡笑着，突然间问了句：“莫总知道吗？”
“知道什么？那位林小姐吗？当然知道……哦对了昨天，我们为丽景苑的开盘做了策划，小林的企划让莫总很满意，后来就一起去吃饭，听说在那里碰到了你们是吗？我刚好去晚了没有见到……”
“哦是啊……真是巧……”向晚回道，脑海里却窜出他那句话。
“那个林婉若，如果以前真的有什么，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了……”她心里有丝烦躁，很懊恼自己变得如此小气又多疑，本就没有什么的，也要让自己想出什么来了。
穿过秘书室，以前留下来的人一看到她，忙将她团团围住，戴芙宁为她解围：“慕小姐还有合约，等她签完了再和大家续续吧……大家先工作去吧……”
向晚也附和道：“去工作吧，中午空了我再陪大家聊……”
“诶，戴秘书……慕小姐……”正要穿过秘书室，身后有人叫住了她们，回头看，却是何秘书。
“林小姐正在总裁室呢……”她如是说道，却让向晚与芙宁对望了眼，芙宁忙笑道：“知道了，小林一定是送企划案过来……”
向晚没说什么，只是和戴芙宁两个径直走向总裁室。
才走到门边，就从里面传来声音：“林小姐……”
“莫总，如果你觉得我在这儿工作妨碍了你什么或是让别人看起来有什么不对，那么你直接提出来，我可以辞职！”
能听得出林小姐的声音有丝激动，似乎还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