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要说的是,为了总结上述症状,你们在香港的同行已付出了几条宝贵生命。就在此时此刻,在医院临床诊治领域,在研究所的实验室里,香港的医学专家和科研人员正曰以继夜,艰苦奋战,与[***]病毒展开生死赛跑。”
看着专家们那一张张忧心忡忡的脸,田文建从电脑包里取出一叠资料,一边散发给众人,一边接着说道:“疫情伊始,香港中文大学即成立了跨学科研究小组,进行联合攻关。20多名研究员每天24小时分成两班,不分昼夜地工作。
这是他们破解并呈交给世界卫生组织的冠状病毒基因密码部分排序,我想对各位的研究应该能有所帮助。另外据说他们已研制出血清快速测试法,1小时内可准确诊断是否感染;总而言之,香港卫生署在病毒研究方面是开放和透明的,各位完全可以与他们联系,获取第一次资料。”
“冠状病毒基因3万多个密码,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破解出五千多个,还包括病毒表面的刺冠蛋白基因,太难得,太有研究价值了。”一位中年教授站起了,指着手中的资料,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还没等田文建开口,李副厅长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香港方面在病毒防控和研究上取得了一些成果,那我们就组建一个特别小组直飞香港,向他们取取经,顺便看看我们能做点什么。”
见专家教授们齐刷刷的盯着自己,王厅长权衡了一番,随即点头说道:“这倒是一个思路,不过就这样两手空空的过去不太合适。这样……散会后就让外事办与香港方面取得联系,看他们现在急需什么药品,拨出一点专项资金,就当是交学费。”
有hiv感染事件的前车之鉴,j省卫生厅在[***]这个问题上不敢怠慢,其重视程度是省委省政斧和兄弟省份的同行所不可比拟的。王厅长的提议,获得了众人一致支持。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对专家组成员进行了分工,除了准备去香港取经的六人外,其余人分为十二个小组,分赴j省各地级市协助当地卫生部门,对各级人民医院近期收治的患者进行排查。
外行干不了内行的活儿,可什么都不干又说不过去,无所事事的田大博士干脆当起了联络员,通过网络与香港卫生署和世界卫生组织保持联系,并收集和翻译最新的疫情通报。
中午十二点,田文建等留守人员刚放下培训中心后勤处送来的快餐盒,分管医疗卫生的副省长吉长坤赶了过来,亲切慰问了一番后,便询问起了领导小组的工作进展。
排查工作刚开始,各市的消息反馈哪有这么快?田文建被吉副省长的问题搞得哭笑不得,不得不指着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摇头说道:“到目前为止,尚未发现疑似病例。请吉副省长放心,王厅长早就交代过了,一有消息我们就立即向您汇报。”
吉副省长点了点头,一边点上根香烟,一边淡淡地说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倒希望你们所做的全是无用功。”
没什么不能没钱,有什么不能有病,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刚成立的省卫生厅“[***]型肺炎”防控领导小组。田文建长叹了一口,深以为然地说道:“是啊,我们也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形啊。”
“那好,你们先忙着,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怕什么来什么,吉副省长刚站起身来,办公桌上那红色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声音是那么地刺耳,让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心惊胆战。
六部电话在拼起来的大办公桌上一字排开,红色的这部就是事先约定好的紧急专线。李副厅长脸色刷白,连额头上都渗出了黄豆般大的汗珠。看着他那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吉副省长狠瞪了他一眼,从牙缝蹦出一个字:“接!”
“我……我……我是李东生,请问哪里?”李副厅长连忙将电话夹到耳边,手忙脚乱的接过田文建递来的纸笔。众人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工作,一个个摈住了呼吸,紧盯着李副厅长。
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排查刚进行了两个小时,江城市第二人民医院就发现一例输入姓[***]型肺炎疑似病例!
李副厅长抓着手中的电话记录,凝重地汇报道:“该疑似病例患者为男姓,今年67岁,京城人。前天下午,随京城一个旅行团来我省旅游,旅行过程中出现呼吸道感染发热症状,于昨晚8时送入市二医诊治。
一小时前,省、市两级卫生部门和刚组建的专家组对患者进行认真会诊,确认为[***]型肺炎疑似病例。王厅长正率领其他专家赶往市二院,准备对患者作进一步的监测和治疗。并准备对与该患者有密切接触者采取严密的医疗观察和防护措施,以及对有关场所进行消毒工作。”
“京城来的?”
香港是[***]疫情的重灾区,虽然迄今为止,南海还没有这方面的通报,但所有人都南海是否存在[***]患者是心知肚明。疫情在南边,疑似患者却来自京城,毫无疑问,吉副省长对此还心存侥幸。
田文建可没有那么乐观,禁不住地低声提醒道:“吉副省长,排查才进行了两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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