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她的舌头竟然没有被割掉，一听到有人进来，便发疯了一样，大声呼喊着:“畜生，你就是畜生！不，你连畜生都不如。”
众人，“……”
这是在骂谁？
不过，看到这个女人凄惨的模样，即便是她肆意大骂着，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应该。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能够真的去原谅那个伤害自己的人。
受伤的人之所以会原谅过去，不过是与自己和解了，以免未来漫漫人生路上，除了痛苦与仇恨之外，一无所有。
可是眼下这个光景，显然女子并未选择和解。
她一声又一声的狠狠骂着，各种言词无不用其极，难听死了，粗劣不堪。
然而，她骂着骂着，声音就开始小了下来，人也随之不可控制的开始恐慌，挣扎，越发恼恨:“肖飞，你不得好死！！”
众人刹那间震惊，面面相视，尽是无语。
肖飞？
不就是日夜为他们研究血药的肖神医？
所以，怎么回事？
肖神医什么时候惹了这些见不得光的事？
夜爵大人知道吗？
…………
饱受折磨的女人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了。
房间里黑乎乎的，窗户半开着，清白的月光便顺着窗户照进屋子，增添几分光亮。
女子睁开没有眼珠的眼，什么也看不到，她尝试爬起来，凭直觉往门口方爬去，但是未爬几步便停下了，好像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是谁？”
肖宁站在房间里很久了，一直默默观察着女人，想要看出几分不同，可是，并没有。
眼前的女子的确是记忆里那个人，只不过，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不知不觉，眼中似有泪水滑落。
肖宁蹲下身，声音哽咽的唤了一句:“姐？”
“……”女子愣了一下，陷入沉默中，久久不语。
肖宁望着女子那张枯瘦蜡色的脸，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又唤了一声，“姐？”
这一次，她的声音更加温柔，更加沉稳，尽量不给眼前人任何压力。
女子依然无声，保持沉默着，但是她空洞的眼睛却似乎朝肖宁的方向看了看，失去手指的手腕光秃秃的，隐隐颤抖着。
“姐，”肖宁真的有些抑制不住了，她向前挪了一点距离，轻轻伸出手去，握住女子的手腕，闭了闭眼，才说:“我是阿宁。”
“阿，阿宁？”女子终于出声了，激动却又克制，她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胡乱摇头:“不，不是，我不认识你。”
“姐，不怕，没事了，一切都有我在。”肖宁抱住女子，只是轻轻拥着，不敢太大力气。
直到这一刻，肖宁才彻底相信眼前这个受尽无数酷刑的女人真的是她冒名顶替四百多年的亲姐姐，肖飞。
在肖飞沉睡的时候，她已经替肖飞检查过身体，得出结论是严重受创，即使好好养着，也不能填补长时间的身体折磨。
“阿宁，”肖飞默了许久，才又重新开口，“我们在哪里？你把我救出来，安全吗？那些人真的很可怕，万一，万一……”
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了。
肖宁试图安抚肖飞的情绪，结果总是不尽人意，最后，她只好给了肖飞一掌刀，把人砸晕了。
肖飞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