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方长在玩养成记，不如说他跟周芸是相互取暖，因为能从彼此的身上得到需要的东西。
周芸要的是自由，而方长要的可能要恐怖得多。
可能今天晚上会喝酒，所以方长并没有开车，在手机上叫了一辆车之后，大约等了十分钟司机就过来接上他绕道朝洪隆市开去。
方长想事情想得有些出神，两眼放空的时候听司机突然问道：“小哥是不是在乔山镇工作的啊？”
“看得出来？”
“嘿，乔山的土农民才不会用打车软件呢！”
听到这话的时候，方长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只是笑了笑，没有吭声。
又开了一段，司机又说道：“我经常跑这一段，你们上面的工厂里是不是没有美女啊，我怎么一次也没拉到呢？”
方长听到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歪过身子，从后视镜当中瞥了司机一眼。
这人表现得很亢奋，连舌头都还伸在外面，这样子看起来有点像方长曾经亲手解决过的一个人，神似，很神似。
为了不增加自己的厌恶感，所以方长不再搭理他，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全程保持沉默地到了市区。
付了钱，在车开走的那一瞬间，方长看了看车牌，然后走进了这家小餐馆。
这么破旧的餐厅里同样有包间，方长进去后，袁伟一早就在里面等着了。
“小方啊，赶紧过来坐！”
袁伟的热情并没有让方长反感，笑了笑，坐下来道：“多有得罪啊袁主任，希望你不要生气。”
“嘿，生什么气啊，今天我们开了个会，由龙市长亲自主持的，这位大市长啊还真是铁打的身体，一刻也不愿耽搁，昨天在医院观察了一天，今天就出院了。”
袁伟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方长的反应，直到他确定方长感觉莫明其妙的时候，他才结束了这个有点尴尬的话题。
方长暗想，这考验来得太直白了点，没到交底牌的时候，还是应该低调一些，淡淡地问道：“不知道袁主任今天约我来有什么事啊？我们可以直说！”
“边吃边说！”袁伟指着桌上的菜对方长道：“来来来，先喝上一杯！”
叮！
碰了一下，方长一口就把杯里的白酒给干了，辣得咳了两声，吐了吐舌头，有点难受。
按说以方长现在表现出的能力来看应该是个老油子，哪有老油子不喝白酒的道理，但是一看方长这反应，摆明了是没有喝白酒经验的啊。
“小方平常不喝酒？”
方长点点头，道：“没关系，有些大事要成的时候，是需要酒精来助助兴的。”
“好，有气魄！”袁伟喝了酒，把筷子一放，马上说道：“那咱们也就别绕弯子，乔山镇你们厂占了一半，如果只是囤地的话，市里跟开发商和投资商一合计将会以最大可能性对你们进行补尝性赔付，可是看小方你的意思好像并不打算转手，你能给我交交底吗？”
方长笑道：“市里通过打造几个重点项目来吸引更多的投资商前来投资，然而最终的目的还是让地价进入合理的区间，这个我能理解，我现在做的事情其实跟你们是一样的，只不过在方式上比你们更简单直接，也更有效，所有的设施都是齐全的，只需要根据原有的基础进行改建，不出三个月，它将会成为一个功能齐全的特色小镇。如果你们从旁帮助宣传一下的话，以这个小镇的响影力来看是远比两三年之后才能建成的国际赛道，生态湿地园区来得要快，这应该算是一剂猛药啊。”
咝……
袁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一笑道：“小方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涉及的应该是能源产业与机械加工，怎么突然对文化产业也突然有了想法啊。”
“卓越的业务没人说过是单一性的，我们不想离开乔山镇，同时又不得让你们以环保的理由逼我们离开，那么转型，或者说是业务的多样性才能让我们扎根乔山镇，这符合共同的利益。东区是一个很大的区块，乔山镇在地图上只是绿豆大一块地方，给我一个机会，袁主任，我还你一个世界！”
袁伟定睛看着方长，识实务，给面子，说起话来又漂亮丝毫不把过节当回事，这样的方长，让袁伟很难不喜欢这样的年轻人。
鸡蛋不放在一个筐里这是袁伟向来的风格，敲了敲桌子，又跟方长一连干了两杯过后，点头道：“商场上凡事都是以合同为准，我虽然不是什么商人，但是也觉得应该有个什么东西来作保，小方，礼多人不怪，你看这事情……”
“合同太麻烦，你把你手机拿出来给我录个视频吧！”
听到这话时，袁伟微微一笑，倒是个好主意，立马拿手手机来照着方长摁下了开始键。
方长对着镜头道：“一年，一年时间之内，我会让乔山镇成为洪隆市下所有乡镇中收入最高的特色小镇，预计年消费达三千万元以上，如果做不到，乔山机械厂，搬离乔山镇，用地无条件交由市里处置！”
关掉视频，袁伟都傻了，三千万什么概念？洪隆周边十几个乡镇加一块也达不到一千万。单靠乔山镇就能达到三千万的消费额？
袁伟的心狂跳着，盯着方长道：“小方啊，你会不会太托大了，在没有固定消费群的今天，又不是什么特色旅游项目，年收入三千万？你确定不是开玩笑？”
方长笑道：“袁主任，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好！”袁主任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