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担忧认真的样子，顾向席因为翻涌起回忆而变得有些沉闷的心，又变得轻松一些，他将她的手拉到他背后，放在他腰上，开口的声音透着一抹轻缓，“这里。”
秦暖记得这个位置，去年顾向席喝醉了，她第一次见到他腰上的伤口，但没分辨出来是被什么所伤。两个月前，她摸到腰间的伤，被顾向席刻意回避，还说是不小心伤的。
后来，跟他在一起，她很在意他腰上的伤，有意无意会去注意，他却从不让她碰。
原来这里是枪伤……
即使这事已经过了四年，顾向席也好端端的站在她身旁，秦暖不知为何，总觉得后怕。而且对方使用枪，已经是涉及到很严重的事情了吧……
秦暖知道他可能不会回答，但还是问出口：“你怎么会受枪伤呢？这不单单是故意伤人了，对方是想杀人啊，你查到是谁对你下手了吗？”
顾向席盯着前方道路的眸子，隐隐折射出一丝凶狠的杀意，仅仅是一瞬，他眼里的杀意消失，冲着秦暖微微一笑，眼底尽是温软，“想对顾家下手的而已，早就抓到交给警察了，只不过当时我是被另一群人找上麻烦，拖延了时间，才不小心中套，但都解决了，你不用担心。”
听到他这么说，秦暖松了口气，安心下来，回到蒋婉晴的事情上，“那你打算帮蒋婉晴保守一辈子真相吗？”
秦暖不希望他被世人误会，被骂做变态，凶手，qín_shòu，也不希望伤害蒋婉晴的凶手，可以逃之夭夭快活着。
无论他们两人对谁，都不公平。
可是……如果这一切要让蒋卫国自责作为代价，他年纪大了一定扛不住，而且余生将在无尽的自我谴责和对孙女的愧疚中度过，蒋婉晴也不希望她爷爷承担痛苦。
好像怎么选，都很难。
秦暖歪着头，不知该如何做选择，就听到顾向席出了声，“我已经告诉蒋卫国了。”
“告诉他了？”秦暖的脚步蓦地停下，难怪被绑架的事情后，蒋家那边就没声了。
她以为是顾向席护着她，才免遭蒋家出其不意的袭击……
既然蒋卫国得知了真相，他能承受的住吗？
顾向席像是对她的思想洞若观火，很快就给了她答案，“他躺在医院，差点就去了，是陈诺的父亲及时赶到，将他从死门关拉回来。至于他知道真相接下来要怎么做，那是他的事。”
只要蒋卫国能扛得住，这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们说了那么久的话，回过神发现，两人已经手拉着手，走出玉华台一公里远，可车子还停在玉华台门口呢。
两人相视一笑，转过身，绕着原路返回。
回到停车的地方，以往都会帮秦暖开车门的顾向席，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自己绕到驾驶座，坐了进去，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尽管这是一件很小的事，但女人的心思比较敏感，秦暖以为他还深陷在蒋婉晴的事情里，想着要不要安慰安慰他，就看到副驾驶座上，摆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她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何会多出这么个东西。
顾向席看她打开车门不进来，一脸迷糊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声调温润雅致，“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这是给她圣诞礼物的意思？
秦暖拿起礼盒，坐进车内，自秦家出事后，这几年她一个人生活着，不过任何节日。所以四年来加上上次的生日，这是她第二次收礼，还都是出自顾向席的手。
心里的欢喜，让秦暖抱着礼盒心满意足似的露出笑容，当目光落到礼盒的品牌上，她的笑容僵在脸上，轻皱了下眉头。
这份礼物……和生日礼物是同个牌子的首饰啊……
顾向席壕到什么程度，她很清楚，但一个节日就动辄送几百上千万的礼物，会不会太贵重了？
“不喜欢？”顾向席望着女孩的脸，看着她露出欣喜满足的笑容，唇红齿白，表情煞是可爱，但笑容才维持几秒，就被怪异的表情取而代之了。
《女官》的关机仪式上，她拒绝了费玲帮她选的首饰，而是戴上他送的礼物，他还以为她是喜欢的……
秦暖摇了摇头，捧着礼物重新笑起来：“我没有不喜欢，就是觉得这个牌子的东西，太贵了。”
“不贵，重要是你喜欢。”顾向席丝毫不把随手让黄飞刷的八位数放在心上，对他而言，最贵最好的东西，才配的上她。
但最吸引他的，是这个牌子的首饰，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世上仅此，连广告语都是浪漫的，此生，你是我的唯一。
秦暖同样是他的唯一，所以再贵，都是值得的。
听到她否认，顾向席的心情还是有些紧张，“打开看看？”
“嗯。”
秦暖礼物拆的很小心，最后露出里边一套蓝色的首饰，顾向席为了寻求确定般，又问一遍，“喜欢吗？”
其实无论顾向席送什么，秦暖都是喜欢的，只不过他们的关系始终是一场交易，导致她没底气去接受过于昂贵，跟金钱染上的东西，但他的一句“重要是你喜欢”，立即打消了她全部的念头，她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点头笃定道：“喜欢！”
看到秦暖这样的反应，顾向席的心微微平缓了一些，想到导购介绍时对他说的话，他主动开口：“我帮你戴上。”
这套首饰，包含了项链、手链和耳环，设计简单大方，虽说镶满蓝色钻石，但一点都不夸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