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廉这才反应过来,喜不自禁拱手道:谢大人!
嗯,福康安安排道:
明儿个我会派人随你去镖局,就说你已是我总督府的人,你只管把银子还给他们,谅他们也不会为难你,清媚楼那边,我会处理,而后你再择个良辰吉日,与你家香儿把婚事办了,免得她总被人惦记。
香儿与封廉相视一笑,心中欢喜,再次道谢。
哎吆!甭再谢了,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福康安真没他们想的那么善良,他为朝廷征能将,封廉为生计谋出路,只不过各取所需而已。倘若把他当恩公来拜谢,他实在受之有愧!
到了总督府,吩咐常运将他们安置在后院,福康安便回房去了。
屋里,两人坐在桌前,烛光摇曳,香儿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底微暖,
我十二岁便被卖到清媚楼,花姨请人教我琴棋书画,为的就是将来我能替她赚银子,自十五岁开始,我就得为客人唱曲儿,陪他们饮酒,今儿个我十六,按规矩,便不能再做清倌儿!
在这欢场待的久了,见惯了薄幸人,我便觉男人都是如此,只想着日后有幸攀个达官贵人,让他为我赎身,我做个小妾什么的,衣食无忧也就了此残生了。
两个月前,我被藩台大人带去送与福制台,孰料他居然不收我,于是我又回了清媚楼,也幸得我又回去,才能遇见你……
犹记得那一晚,给客人唱完曲儿,她正要离去,却被客人缠住,偏要她陪着过夜,花姨上来解释,说她现在还是清倌儿,再等两个月才可以陪过夜,然而那人醉了酒不依,紧攥着她手腕不松开,
就在此时,陪兄弟饮酒的封廉路过二楼走廊时瞧见这一幕,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香儿见惯了满身铜臭的公子哥,酸腐书生,又或蛮不讲理的彪形大汉,而如封廉这般威武挺拔,颜朗气佳又身手不凡,还肯为她出头之人,她还是头一次得见。
那一瞬,一颗爱财的世俗之心,瞬时清澈起来,眸里只有他,想着若能得他倾心,此生无憾。
我喜欢听你说话,不似一般的女子那般扭捏做作,封廉如实道:我也一直以为青楼里没有好女子,没曾想,打了自个儿的脸,居然,喜欢了你,不可自拔……
当时他出手相助,纯粹只是出于正义,并不是看她美不美而选择救不救,平息之后,他本欲就此离去,却被她邀请,请他饮酒,以示感激。
他只道才喝罢,不想再饮,香儿又道:那就饮茶解酒罢?
见她诚挚相邀,他也就去了,本以为陌生人相处难免尴尬,但她总能轻易寻到话头与他攀谈,令他渐渐放松下来。
后来一得空,他便会早早的来找她,这样她便不必再去陪旁的客人。
回忆过往,香儿含羞带笑,与你相识这两个月,是我最开怀的日子。
封廉心中感激,今儿个幸得贵人相助,我们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嗯!香儿点头连连,心怀感恩,那你去了军中可要好好表现,报答福制台的知遇之恩。
这是自然,时候不早了,休息罢!起身看了看,封廉让她睡床,他自个儿睡一旁的躺椅。
那怎么成?硬梆梆的躺椅,睡起来怎会舒坦,香儿羞涩提议,不如,都睡床上罢!
这……闻言,封廉有些尴尬,不敢太放肆,可是我们尚未成亲……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