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芳让她等他一年,明年她过了十五岁,他也会陪福爷回京贺寿,到时便提亲。
德麟与伊贝尔抱着他们的额娘不撒手,伊贝尔时常经历着别离,德麟可是头一回与父母分别,不免难受。
福康安心道:为何没人抱我?
男孩子可不能哭,明珠压抑着心底的酸涩,哄劝着,既留下,那就好好在家陪着太夫人,有你们逗趣,太夫人的日子也舒心些,还是要好好念书,记得么?
嗯,德麟乖乖点头,额娘放心,儿子谨记。若是阿玛欺负你,你要记得写信告诉儿子。
说得好似他欺负过她一般!嘿!福康安反手赏了他一个栗子,告诉你你待如何?
我……抬头仰望着父亲,旭日下的他威武英挺,不自量力四个字瞬时在脑海闪现,德麟只好默默咽下要为母亲出气的后半句话。
儿子只是说说而已,你跟他较什么真?
伊贝尔才不担心她额娘会受委屈,弟弟放心,只有阿玛被欺负的份儿,他是万万舍不得欺负咱们额娘的!
明珠心道:他欺负我时你们看不到而已。
福康安心道:我这人只在床上欺负我的女人!
告别之后,马车渐渐远去,想起杨芳说的会与她保持书信联系,茉雅奇总算还有一丝欣慰。
随后,车队到达避暑山庄,与安南王的队伍汇合,由乾隆亲自送别,再一道出发,赶往广东。
回途中,少了许多人,没有孩子的队伍,似乎格外安静,阮光垂一直盼着伊贝尔的到来,等来的却是她并未同行的消息,连眸光也暗淡下来,一路没有精神。
来时花漫路,去时已荒芜,
花开不为君,徒留香如故。
途中的一个凉夜里,入了帐的明珠粉面含羞,柔情缱绻,勾住他脖颈,送上香吻,倾诉心愿,
瑶林,我们再要个孩子,好不好?
福康安只想到一点,坚决反对,你已过了三十,生孩子有危险。
我可以好好调养,不会出事。
德麟已十岁,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那年太惊险,我不想再经受第二回。
回回都拿这个理由挡她,明珠得寻找突破口,可是德麟没有兄弟,我怕他将来有事,无人帮衬他。
杞人忧天!我的儿子,能有什么事儿?即便有事,他老子我也会替他解决。
子嗣太单薄,想起太夫人,明珠只觉心中有愧,况且她本人也很喜欢孩子,总觉得他们姐弟二人太孤单,你也没有妾室,没有其他孩子。
我不在乎,吻了吻她,福康安心满意足,一儿一女很圆满。
唉!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他不同意,她也没法子,只好暂且搁置。
然而一个多月后,还在行程中的一天,明珠忽然呕吐不止,云霄端了茶为她漱口,担心她是有了身孕。
福康安喊停了队伍,命人请大夫过来诊看,担心又忧虑,心想着不应该啊!他明明回回注意,多年来不曾失误,这回怎会特例呢?
明珠倒是很希望是意外的惊喜,在大夫把脉的过程中暗自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