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贱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和上官颜夕的相貌变的一模一样,且也没听说过上官颜夕有个双胞胎姐妹。我真的想赶紧杀了她将颜夕的下落查个水落石出。又怕这起子人包括裴府的人都是里外串通意图不轨,散了江山又有何妨,不知我那真正的上官颜夕会不会因此而带来杀身之祸。
“那么夕儿,我喜欢你女扮男装的样子,再扮一次让我看看可好?”他微微一笑,更是若芝兰玉树,起身抱拳行礼,“在下玄夜,敢问公子高兴大名?”夜子玄此时半是悲伤却强带笑意。
“玄,我……我,在下上官颜夕,扶摇国王子。”红衣此时已是香汗淋漓,“昨夜偶感风寒,当年,额,太久远了,我当年还小,那么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夜子玄伸手扬起红衣的下颚,轻蔑地说,“原来是王子殿下,今天在此不知有何贵干啊?”他已经确定无误的想,我真的是,呵呵,“啪,”夜子玄反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王子殿下如果与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生子,想要一生一世,会怎样?”
红衣以为这个还是在演,“生不如死。”红衣幽幽滴说。
红衣抬眼往向夜子玄,眼前这人乌黑长发被一枚羊脂白玉雕蠣虎纹灵芝簪挽住,仍然修长身形,猿臂蜂腰,一双黑眸宛若深潭,容貌清朗,气质高华,可是,这一切,都将不再属于她。
“过几天,再来。”夜子玄生硬地挤出几个字,头也不回地走出内室。徒留下红衣一个人泪光闪烁。
“姨娘!今夜月黑霜露重,早些歇息。”上官颜夕微微掩上黄姨娘房门,这几日陪着黄姨娘,白天将旧时宫中母后常抄的法华经随意给黄氏讲几句,夜间将这几年所见所闻,尤其是在扶摇宫中各色美人变故悉数杜撰出来,这黄姨娘那里听过这些,自然把上官颜夕当神仙妃子般供养。
“是时候到处看看了。既然裴尚不在家中,我末不如去摸摸红衣。”上官颜夕以她谍者特有的嗅觉这样认为,“就算是被发现又怎样,我就是要名正言顺!脸既然能换,便一定能换回来。红衣和李梦蝶能换脸必不一定能换心。”
刚刚四下无人突然从内室极速窜出一个影子撞了满怀,她认得那张脸,令她魂牵梦萦的脸,“竟然是他!”
上官颜夕的心就像被人忽地揪住,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离得那么近,简直要让人昏厥。
对呵,只要不爱上别人,就不会痛苦,只要淡漠感情,就不会有伤心。人总是一种更奇怪的生物,对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感情总是求之不得,弃之不舍。
“玄?哦,皇上,是你。皇上万安。”
夜子玄显然是受到惊吓一般回身看了一下被自己扶起的侍婢,一种震惊夹杂着气愤的表情出现在原本这张英俊的脸上。剑眉上挑,朱唇未动。很快,夜子玄又回复平静。
是了,我在裴府看娘娘这件事已经被很多人知晓了罢。
“起来吧,赶紧回去伺候你家姑娘。”说罢,夜子玄大步穿过回廊消失在黑夜之中。上官颜夕久久不敢起来,与其说不敢,倒不如突然见到极度思念的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那种不知所措。
“我不能就这样与他相见,绝不能,我要逃开他,我忘不了那个夏夜见他之时,他正在树间闭着眼睛默默祷告,眉头紧蹙,我好想装作不喜欢他,耗着年头,日复一日,积累爱意。我的爱比别人的都难,一点一滴,点点滴滴,足以滴水石穿,汇成大海。”
“人生没有什么迟到和早退,而是正好有你和只要我在,前世今生,生生世世,我愿意给你我最好的爱,白纸黑字,永不抵赖。我想写一封信给你,总是你已经不认识我,让我用向大海一样的惊涛涌向你,岁月叠嶂,邱峦崩摧,良辰讵可待。”
“来人,更衣。”晴荷苑的小丫头碧丝急匆匆冲到房里,却见黄姨娘房里的姑娘怔怔跪在廊下,不由分说过来问候几句。
“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得罪她了?”只见偷偷只了一下红衣屋里。
上官颜夕只管摇头。
“赶紧去吧,别让里头听到了,不然,姐姐替我想想。”
“碧儿,你在同谁说话?姑娘唤你,可曾听见。”李嬷嬷附道。
碧丝赶紧把手放到了嘴边做噤声状,快步走进室内。此时红衣已经是干泪水,做出一副暗自伤神的样子。
“怎么可能?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说着红衣便将手托住腮上,香肩暗暗露出,到底是香魅异常,令人勾魂。
哼,到底成了李梦蝶的一颗棋子?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破绽?但是看到夜子玄的眼光,那种深刻的怀疑,让我倍感焦虑,必须赶紧找个人帮帮我。
“你拿着我的东西去,请明珠小姐过来找我,我有些体己话要与她说。千万要记着,不要被别人看到,你且悄悄地去,请她过来。”
此时的上官已在廊外,听得一清二楚。这红衣已到山穷水尽之时。上官暗自思寸。我现在要不要进去和他相见?她毕竟曾经是夜子墨的陪侍丫鬟,按现在的局势,按照李梦蝶的手段,将来的红衣必然不会好过。上官旋即悄悄的潜入了红衣的房中。
“什么竟然是你?如果我知道你在这儿,你早死了。当初李先生执意让我们俩相互交换,你必然死无葬身之处,现在又来此做甚?趁着现在陪明珠还没有过来,你最好佛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