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眼泪，还是顺着脸颊落下，聚集在下巴处，变成冰凉的水珠。
舒青楠抹去眼泪，吸了吸鼻子，“那这些卡，还有房产证，是怎么回事啊？”
从十八岁到去年的盒子里，要么是钱，要么是银行卡，不然，就是房产证。
都是资产。
舒青楠摸不清楚，这个套路。
容非墨略带薄茧的指腹，抹去舒青楠脸颊的泪珠。
他解释，“因为，你十八岁开始，很需要钱，有了钱，你就不用被你父母逼迫，就不会明明不擅长喝酒，却去陪酒，更不会，被贺翔宇威胁。”
“至于，给你房产证，是想，你能有一个家，给你遮风挡雨。”
舒青楠扑在容非墨的怀里，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打湿了容非墨的衬衫。
“很抱歉，我来晚了，错过了你之前，那么多年，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我最好的礼物，是因为有了你。”舒青楠泣不成声，“之前的苦难，只是在等一个你。如今，我等到了，以前的事，我一点也不在乎了。”
“我只希望，我等了这么多年的你，不要随随便便，离开我。”
舒青楠把脸，埋在容非墨的胸口。
其实，她有好多的话，想对容非墨说。
可，她怕自己给他造成压力，就都忍了下来，藏在心里。
“我好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我有你，你有我，我们还有宝宝，一家三口，懒洋洋的躺着沙发上。”
舒青楠抹去脸上和眼角的眼泪，“可以这样的话，之前，再苦都无所谓。”
容非墨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一下接着一下，极尽温柔。
“我会努力，不哭了，听话。 ”容非墨紧握着手掌，忍住忽然间的，剧烈刺痛。
舒青楠哭到声音沙哑，“好。”
她从容非墨的怀里出来，眼睛红红的。
她伸出小手指，鼓了鼓嘴，撒娇，“我们拉钩。”
容非墨宠溺地，点点头。
一大一小，两根手指勾着，大拇指，对准彼此，按了一起。
完成了这个动作，舒青楠破涕为笑，窝在容非墨怀里，笑。
她在笑，容非墨便看着她笑，嘴角也勾起了笑容。
他望着她的笑容，就觉得，什么也都无所谓。
如果，这段时间，是生命的最后一段，他想开心地，陪她走完。
在巴黎的这段日子，是舒青楠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刻。
她跟容非墨，漫步在巴黎的各个角落，相机里，手机相册中，都是他们的照片。
一连能有五天时间，舒青楠幸福到，忘乎所以。
甚至，她都有些忘记了，容非墨生病的事情。
她沉浸在，容非墨让她看到的情境中。
一连着五天，她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笑。
可是，假的，终究是假的。
容非墨的病情，虽然，没有像之前恶化得那么快，身体状况，却还是变差了。
一味的吃药控制，只会在某一刻，崩溃决堤。
只是，这一切，舒青楠都不知道罢了。
眼见，就要到元旦，容非墨和舒青楠，计划着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