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这个字，戳到了他最痛苦的那个点。
头顶烈日，他顿时，就觉得头重脚轻，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来。
他真的想把她绑起来，束缚在身下，好好惩罚她！
明知道，他在意害怕的东西，偏要说？！
这是舒青楠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强势的样子。
她只看到，他温柔从容的样子，或者是绷着脸，委屈生气的样子。
唯独，没有见到容非墨现在这一面。
他现在是黑着脸，眼睛里，冷冰冰的，薄唇，拉成一条细长的线，一句话不说。
“儿子我去找，把你这些连七八糟的念头，打消掉！”
容非墨把舒青楠推进公寓，撂下这句话，夺走她的手机，反锁了门。
舒青楠刚回过神，一转过身的工夫，房门紧闭。
顷刻间，舒青楠的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她跑到窗前，去开窗户。
可是……窗户外面，都加了防盗网，根本出不去。
舒青楠这才意识到，她这是被容非墨……给关起来了。
她瘫坐在沙发上。
她不仅把儿子弄丢了，而且，还把容非墨惹生气了。
没过两秒，舒青楠捂住脸，崩溃地大哭。
她的头，特别疼，疼到要炸开了。
容非墨从公寓出去后，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角。
章佳怡拎着包，小跑过来，“容总，您这么急找我，是楠楠出什么事儿了吗？”
容非墨扔下烟头，“她精神状态，不太好，麻烦章小姐，多陪陪她。”
“不麻烦不麻烦。”章佳怡连连摆手。
容非墨说，“谢谢。”
带着章佳怡，来到公寓门前，他补充了一句，“不要让她出去。”
章佳怡看着容非墨就害怕，“好，我知道的，容总。”
容非墨又道了谢，等安排的保镖，赶过来，他才离开。
章佳怡进了屋，一眼，就看到舒青楠在哭。
她的骨架小，缩成一团，楚楚可怜。
“楠楠。”章佳怡坐在舒青楠身旁，抱住她。
舒青楠愣了一下，眼泪，掉得更猛了。
她对容非墨是见第一面，就开始有感觉，对章佳怡，也有类似的情感。
她信任章佳怡。
说不出缘由。
“我把阳阳，弄丢了，我找不到他，我还把容非墨，惹生气了。”
“我的心，好空啊，脑子里也好空。”
“我还是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我连你也不认识。”
从知道失忆开始，舒青楠鲜少，有崩溃的时候。
这一次她真的忍不住了。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舒青楠的下巴，抵在章佳怡的肩膀上。
“以前的记忆，我没有了，三年来的记忆和身份，都是假的。”
“唯一真实的就是阳阳了，现在，他不见了。”
她哽咽，几乎说不出话。
艰涩地吸了口气，舒青楠推开章佳怡的肩膀。
她直视着章佳怡，“就是那种，被掏空的感觉，人生都是虚拟的。好痛苦，真的好难受。”
舒青楠脸上，全是泪花，水珠，聚集在她的下巴处，一滴滴往下掉。
章佳怡又何尝没有过这种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