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二爷爷差不多,跟二爷爷是很多年的朋友了,背已经驼了,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对家里的几个孩子非常的好。琼姑姑家里的孩子多,饭吃的也多,最起码那三个小伙子已经都是整劳力半劳力了,琼姑姑让孩子们在堂屋的桌子上吃饭,在炕上放了一个炕桌,给二爷爷还有自己的公
公烫了一壶酒,由琼姑父陪着,喝几盅酒。
酒过三巡,二爷爷跟自己的亲家说:“张老弟啊,我今天带着省思来是有事情跟你们说。”
张爷爷说:“沈老哥,有事您呀擎管说,捎个信我去一趟沈家村就行了,你看你还这么大老远的来了。”二爷爷说:“不来走这一趟我这心里不安稳啊,张老弟啊,我这次来是为了泰平兄弟几个,这个事呢现在知道的人不是很多,估计明年就能都知道了,是个什么事情呢,唉
,咱们呀有了盼头了,说是明年呀有可能恢复高考。”
张爷爷一听,惊讶的看着二爷爷,放下手里的筷子,郑重的说:“沈老哥,是真的吗?”
二爷爷说:“目前来看应该是真的,这是从京城那边来的消息,估计错不了。”张爷爷听了之后,搓着两只手,高兴的说:“哎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老天有眼呀,还能给我们张,你是不知道呀,这么些年我活的憋屈呀,看看
泰平他们,这么好的孩子,就是因为我,耽误了,都耽误了啊。”张爷爷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话里也带着哽咽。
看到自己的爹情绪这么激动,琼姑父担心的喊了一声“爹!”,二爷爷拉着张爷爷的手,说:“张老弟,你看看你,这是喜事啊,怎么还哭上了。”张爷爷擦了擦眼里的泪,说:“沈老哥呀,当年都怨我啊,要是我没有死抱着家里的那点家产,能被划个地主的成分吗?唉,都是钱财害人啊,想着家里总得有点地啊,交
了大部分就留下那几亩,谁知道竟然给我划了这么个成分,这么多年了,我肠子都悔青了我,要是没有我,家里几个孩子至于到现在还说不上媳妇吗?”培茵在外面听到张爷爷的声音,看着已经有些沉默的张家的兄妹五个,琼姑姑从饭桌前起身,走到里屋,跟自己的公公说:“爹啊,我们不怨你,现在不都结束了吗,你看
咱家这几个孩子这么好,什么都不用愁。”
二爷爷也说:“就是啊,你看看你,说着说着怎么就这么激动了呀,让孩子们笑话。”
张爷爷这时候一把拉住二爷爷的手,低声说:“沈老哥,你说要是去考试,成分不好的能让报名不?”二爷爷看了看沈父,沈父看了看琼姑姑,琼姑姑知道这是要说事情了,想着外面的孩子多吃的差不多了,?就去跟几个孩子说:“收拾收拾去歇着吧,你爷爷姥爷他们也不
知道得吃到什么时候呢。”
张泰平沉默的带着几个弟弟妹妹把桌子收拾好了,沈父这时候出来,把三个男孩子喊到身边,说:“你们哥仨来一下,大舅跟你们说些事情。”
张泰绢跟张泰绫看了看自己的娘,琼姑姑摸了摸张泰绫的手,说:“你们俩带着培茵去街上玩会去,别走远了,培茵还得跟着姥爷大舅回沈家村呢。”张泰绫现在是家里唯一上学的孩子,已经念到五年级了,算是跟培茵一个年纪,张泰绢有些沉默寡言,跟在张泰绫跟培茵的身后,三个人溜达着出了院子,来到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