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是个理科生，真害怕苏梅捣鼓出什么自己没听过的古诗词。
幸好，只是一首《赏牡丹》，白羽恰巧背得。
当听见陆文正念出前一句时，她立刻在陆锦亭手心上快速写下‘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一句。
“我老公果然不笨，一字都没念错！”
白羽心中得意，在百官的掌声与喝彩中，用嘲讽地眼神望向陆文正。
果然，只见陆文正神色异常，显然这局面出乎他的意料。
“该死的！梅儿不是说这首《赏牡丹》是她写的吗？怎么陆锦亭居然背得出后一句？难道……梅儿与陆锦亭有私？”
妻子已是不孕之身，又与大哥暧昧不清，陆文正心中瞬间如打翻了整缸老陈醋一般。
他想起自己出发来太子府之前，苏梅只叮嘱让他念诗卖弄，以求讨好太子。
自己曾提出这只念半首诗的计策，想顺便坑害陆锦亭。可苏梅当时听了，却犹犹豫豫一阵，反而劝他莫用此计。
“那贱人果然与这庶出子有私情？否则她听我要用此计，怎么不肯说明陆锦亭知道《赏牡丹》，反而只劝我罢手？”
陆文正越想越歪，忍不住用怨毒的目光望向自己庶出的兄长。
“老公，陆文正在瞪你呢。”白羽尽量保持双唇不动，发出细微声音道：“奇怪，他怎么一股子醋味，就好像你抢了他老婆似的。”
“哦？你是在提醒我，陆文正对你尚有余情？”
陆锦亭反将一军，白羽尴尬地缩了缩脖子。
谁跟那人有余情未了？老公可不能胡思乱想。
当初……只是错把他当成你了。
心虚，白羽挪了挪屁股，更紧挨着陆锦亭坐好。
这还不够，她时不时蹭一下陆锦亭，像是猫儿在讨好主人。
许是被她逗乐了，陆锦亭终于轻声回应道：“行了，别卖乖。真有诚意，一会回府记得把自己洗干净。”
白羽俏脸发红，那情意绵绵越发遮掩不住。
文武百官都看傻了，这靖远侯夫人当大家都不存在？居然当众和夫君调情？
知道你们新婚燕尔，但就不能回家再亲热？这撒的哪门子狗粮？
“咳咳，诗不错，赏。”
太子挥挥手，便有内侍到了一杯御酒端到陆文正面前。
七品编修强忍着恶心喝下这杯酒，才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原本是要当众羞辱陆锦亭的，却反被对方戴了绿帽子。想讨好太子，却也只得了一杯水酒。
血亏！
宴会渐入尾声，诸皇子最先告辞离去，好像坐垫上有针刺似的，一刻也不愿意多待。
陆文正也走了，他一回到陆府，便揪着苏梅不放。
“为什么陆锦亭会知道《赏牡丹》？他居然念出了‘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幸亏是读书人，陆文正不善用污言秽语骂人。
但他愤怒的咆哮声，也第一次让苏梅知道，再英俊的脸庞，过度扭曲后也是丑陋不堪的。
“你说什么？他知道《赏牡丹》？这不可能！”苏梅惊讶道。
“呵呵……原来娘子除了精通医道，连下九流的戏子也当得？如此演技，怎不去梨园卖艺？”
陆文正已是铁了心相信起自己与陆锦亭有染，才会害自己计谋失算，险些丢人现眼。
“你……你住口！”
苏梅气得面红耳赤。
在大燕，艺伎和娼妓是不分家的。身为丈夫的陆文正却让苏梅去梨园卖艺，那岂不是等于也让她卖身？
“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陆文正冷声道：“太医院首曾私下告诉我，你未满两月便滑胎，病症中隐隐有多次怀孕的迹象，怎么解释？”
“不……我……夫君，你忘了么？梅儿与你的chū_yè是有落红的！”
苏梅做梦也没想到，古时的医术虽然落后，居然可以模糊查出自己的体质病症？
人流手术她不止做过一次，太医院首仅凭望闻问切也能看得出来？
“落红……”
陆文正沉默不语。
他正是因为亲眼见了苏梅的落红，才不相信太医院首私下告诉自己的诊断结果。
苏梅见丈夫动摇，再不敢与他争吵。
所谓的落红，不过是她利用随身携带的医疗设备制造的假膜而已。
“夫君，梅儿错了！”
苏梅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眸垂泪哭得我见犹怜。
陆文正心情烦躁，却是第一次见妻子下跪，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他又心疼又气恼道：“说！你到底错在哪里？难道你真与陆锦亭有私情不成？”
“不是的！”苏梅呜咽道：“其实……梅儿并不会作诗，《赏牡丹》与《石灰吟》是梅儿偶然在一篇古籍残本中读到的诗句。梅儿只当无人知晓，便谎称是自己所作……”
竟是这样？
所以，这只是巧合？陆锦亭恰好在别的书籍上读到了这两首诗，才能有今晚这番表现？
想想也觉得合理，但又觉得自己今晚岂不是丢人现眼，只是尚未被戳破而已？
或许百官之中，还有其他人也读过《石灰吟》和《赏牡丹》，只是看在父亲是当朝阁老的份上，才没有揭穿自己的谎言？
陆文正越想越气，不禁怒道：“那你为何要骗我？似这般剽窃抄袭，你心中可有‘廉耻’二字？”
见丈夫信了，苏梅赶忙泣声道：“梅儿一向仰慕夫君的才华，又感叹自己只懂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