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
陆锦亭获救，他没有多看一眼地上的美杜莎尸体，目光始终停留在石化的白羽身上。
他是作为光明神的信徒，来执行铲除邪魔的任务的。
任务完成，他可以离开。
至于白羽的牺牲，他身为教士仅需要为亡者祷告祈福而已。
事实上，陆锦亭也正是这样做的。
“愿光明神指引你的灵魂……”说着说着，陆锦亭皱起眉头。
在这个世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光明神的本质。
这样的祷告，是在敷衍白羽吗？
“为什么要替我死？”陆锦亭轻声低语着。
他疑惑，但仅仅是疑惑。
没有感情，陆锦亭不懂的悲伤或喜悦。但直觉告诉陆锦亭，他应该多陪陪白羽，以示哀悼。
这一陪，便是整整三天。
三天后，红衣大主教至少在外形上狼狈不堪。
衣衫褴褛、水米未进，他邋遢得像个乞丐。连华丽的红衣主教长袍，也肮脏得无法直视。
“我走了，谢谢你。”
陆锦亭最后对白羽说了六个字，转身离开，再没有回头。
陆锦亭离开的方式很特别，他每迈出一步，便会有一圈圣光自脚下扩散开来。
圣光覆盖整个古德拉城堡的地上和地下，如果有潜藏的美杜莎卵，将无法在圣光的清洗下继续存活。
永绝后患。
“这都没用？气死了，这木头人！”
天空之上，光明神薇薇气得直跺脚。
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旁观。因为薇薇知道，白羽其实没事。
果然，又过了约莫半天时间，白羽的石化表层片片碎裂，如蛇脱皮般掉下一层石质表皮。
白羽进化了！
因为那只蜥蜴人的魔核，她终于获得了进化到下一个层次的能量。
“呀？我这是……”
白羽也发现自己没死，而且似乎状态不错。
她的双手不再是森森白骨，而是一双正常人的手，皮肤白皙光滑、十指秀美修长，连指甲都美到无需刻意打扮。
“我是人？额，不对，吸血鬼？”
白羽终于搞清楚自己的状态，现在她是一只低阶吸血鬼。
虽然低阶，但吸血鬼本身属于中位魔族，最低级的吸血鬼也强过最高级的骷髅怪。
随意吟唱一段魔咒，白羽轻松召唤出一面水镜。
她照着镜子，把自己全身上下打量一边。
“完美！可以去勾引老公了！”
是个美人坯子，白羽对自己吸血鬼的形象非常满意！
但她稍稍有些发愁，要怎么样告诉红衣大主教，自己和被石化的游侠是同一个人呢？
这个世界的常识，美杜莎如果彻底石化了谁，那就死翘翘了，可能连光明神都无法可解。
“不管了！吸血鬼比骷髅怪更容易冒充人类。”
在这个世界里，本来就有不少吸血鬼伪装成人类，混迹在人类都市里吸食鲜血。
白羽在城堡里翻箱倒柜，顺利找到一套合身的衣裤。她还搜罗了一套弓箭、一柄短剑，又扮作游侠的样子。
这一次，白羽直接把目的地锁定在了圣城。
出发！
……
………
“陆主教，辛苦了，在古德拉城堡一定有所斩获吧？”
圣城中心，是光明教会的圣殿。
陆锦亭刚回来便遇见了格里高利，排序第二的教皇继承人。
“杀了一只美杜莎。”陆锦亭一边说着，一边朝他的房间走去。
哪怕没有感情，陆锦亭至少知道要洗澡，他现在足够邋遢。
格里高利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妒意！
美杜莎？
那样的魔物都被他撞见了，而且顺利击杀？该死的！美杜莎怎么不石化他？
信徒是不容许撒谎的，尤其身为红衣主教又身在圣殿，每一名信徒的声音都可能被伟大的光明神聆听。
陆锦亭说杀了一只美杜莎，格里高利也相信是事实。
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现任教皇耳朵里，紧跟着便要奖赏陆锦亭，这是惯例。
显然教皇比不像陆锦亭的养父、上代教皇那般宠信他，事实上现任教皇是格里高利的生父。
当然，是仅限于父子俩的秘密。
格里高利去觐见教皇，完全以下属的姿态向他禀报。
“孩子，这里没有外人。”教皇已经十分苍老，须发洁白，但目光依旧锐利且睿智。“确定是美杜莎对吗？”
“是的，父亲。”
既然没有外人，也就没有教皇和红衣主教，只有父子而已。
“他的功劳，胜过我当年晋升教皇时。”教皇轻声道。
格里高利一惊，却也无法反驳。
父亲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如果不是他一直在位，事实上凭陆锦亭多年累积攒的功绩，早该成为教皇了。
但历代教皇，要么死去，要么主动退位，否则没有强行换人的说法。
“父亲受光明神眷顾，必定身体永远康健。”格里高利违心说着。
事实上，如果不是前面有个陆锦亭，格里高利甚至更希望父亲早死。
教皇之位的诱惑，比父子之情可强太多了。
“不，我的孩子……咳咳……”教皇突然咳嗽两声。“我能感受到体内圣光的流逝，以及……我的生命。或许光明神已经在召唤我了，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父亲？”
格里高利大惊。
他完全没找到胜过陆锦亭的方法，如果父亲先支撑不住去世，那教皇之位岂不是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