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一拱手,应道:“末将遵命!”
那三百骑兵把那两千私兵砍得的是人头滚滚,战意正浓,每个人都想着再多砍几个人头,好积攒军功,眼看着这些乌合之众四散奔逃,正是收割人头的大好时机,在接到陈庆之的命令后,都颇有些不舍。
“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擒了陈瑄老儿,可比你们一人砍下十个人头的功劳还要大,当真是一群蠢猪!这样的泼天功劳你们不想要?”陈庆之怒喝了一声,骂道。
“自然是想要!”众骑兵哄笑一声,纷纷应道。
“那还愣着做什么?”陈庆之骂道。
一众骑兵纷纷勒紧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城门奔去,同时口中大喊:“生擒陈瑄老儿!”
数百人齐声大呼,再加上蹄声滚滚,声势尤为骇人。
那些被砍的三魂丢了七魄的残余私兵更是亡魂大冒,哭爹喊娘的撒开脚丫子逃跑,只想着离这些骑着骏马刀尖还在滴血的催命鬼们远一些。
陈滨听着身后山呼海啸一般的喊声,回头一看,却见陈政和身旁的白袍将军并肩骑行,身后跟着浩浩荡荡几乎没有什么损耗的三百骑兵,面如土色,差点都快要吓得尿出来。
这些骑兵的狠辣凶猛他可是亲眼目睹,杀人不眨眼啊,一刀一个人头,太可怕了!
幸好城门就在眼前,只要能逃进城去,性命可暂时无忧。
“快开城门!快开城门!”陈滨身旁的一众被吓惨的亲兵凄声干嚎,恨不得立即飞进城中去。
原来武乡侯陈瑄在今日上午便已经控制住了城门,为保生擒陈政这件事情万无一失,便让陈滨在行动之时同时紧闭城门,为的就是阻止陈政突围朝城中逃去。
可陈滨万万没有想到,之前想要断掉陈政后路的这一举动却变成了断掉了自己的后路,眼看着追兵将近,更是有些后悔莫及。
要是不紧锁城门的话,兴许他现在已经逃进了城中。
“想进城,可以啊,飞进来呗!”这时,城头上露出了一个脑袋,大声笑道。
陈滨听着声音觉得不太对,这守城门的是他的头号心腹,无比的熟悉,城头上说话的这人声音听起来却是那么的陌生。
还不等陈滨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黑,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便落在了身前脚下。
这颗头颅的主人不是他那头号心腹还能是谁?
陈滨抬头凝神望去,终于看清了城头那人的面孔。
竟是陈政身边的太监,也就是现在的大内总管兼绣衣卫指挥使的魏忠贤。
“完了!”陈滨颓然坐倒,知道大势已去。
魏忠贤的绣衣卫早已经知道了武乡侯陈瑄等一众世卿贵族聚众谋反的事情,因而从一开始在陈政的命令之下就早做好了安排。
绣衣卫尽出,加上御林军的配合,从城中拿下一个小小的城门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退路已断,陈滨无路可逃,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政纵马逼近。
“君...君上....饶命!”陈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俱流,哭喊道:“君上,都是我父亲的主意,我也是被迫为之,还请开恩,饶命啊!”
“被迫为之?”陈政眯眼冷笑道。
“是啊是啊,君上明察,我这种胆小之人,哪敢谋逆造反啊!”陈滨磕头不止。
这时,魏忠贤打开城门,行了一礼,说道:“君上,陈滨可不是什么好鸟,武乡侯意图谋反时,这小子在背后可是很积极的奔走联络其他世卿贵族,罪该万死!”
“等等!”陈政摆了摆手,问道:“听说武乡侯家中有不少的密道暗室,你要是能识时务帮忙生擒你的父亲,那么赦免罪责一事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陈滨闻言,先是犹疑片刻,接着惊喜抬头问道。
陈政冷哼一声,反问道:“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跟寡人讨价还价?”
魏忠贤说道:“君上,干脆直接杀了,城门早尽数掌握在手,武乡侯等人不过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生擒是早晚的事情。”
陈滨闻言,连忙答应,“君上放心,罪臣一定大义灭亲,争取亲手抓住陈瑄!”
“这还差不多,既然如此,暂且先留你一条性命。”
陈政冲着魏忠贤微微一点头,心腹就是心腹,一个眼神就知道该如何配合演戏。
当那三百骑兵出现,瞬间将两千私兵给砍杀的屁滚尿流之后,武乡侯陈瑄很快就得到了消息,顿时面如死灰。
本来这一次的另立新君是一环扣一扣,计划严谨,容不得出现半点差错,否认的话就会全局崩盘。
果不其然,军中那边的探子来报,那几位之前窦岳的心腹将领刚一混进军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事情,便被周牧逮住。
就在那校场之上,周牧将这几位意图煽动士卒哗变的将领来了个“五马分尸”之刑,可谓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陈瑄连续收到这两条消息之后,老泪纵横,长叹一声,骂道:“滨儿误我啊!滨儿误我啊!”
陈滨是这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但陈瑄怎么都没有料到,两千私兵以逸待劳,人数占着优势,居然也没能生擒陈政。
就算无法生擒,当场将其诛杀,事情也不会落了个现在这种地步。
但陈瑄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早就没了年轻时候的那种孤注一掷,他很清楚做这件事情的风险,因而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如果事成便最好不过,立陈兴之子为新任国君,他名为监国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