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璃抱臂窝在角落里，埋头在自己的双膝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又回到了昨晚。
“璃儿～”一声温柔而熟悉的呼唤。
慕容璃恍惚抬头，泪眼摩挲中，就看到一人朝她缓缓走来。
那人身着一袭黑袍，灰色的发丝清扬，一双魅惑紫眸，犹如紫色的漩涡，披着满天星光款步而来。
眨眼间，人就已经来到她面前，扶她起来，他的声音清醇醉人，“我回来了！”
“墨……墨流殇？”
男子只是温柔地看着她，没有答话，抱着她，“璃儿，见到你真好！”
满天星光下，慕容璃依靠在男人的怀里，男人亦抱着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那天的你真的好可怕，就跟恶魔一样。”
“你怎么可以……不可原谅！”女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羞愤！
男子紫眸一暗，抚着她的后背，“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他，也不行！”
慕容璃一拳拳砸在男人身上，诉说着自己心中的委屈，难过，男子温柔地看着她，眼中一抹深沉，动听声音安抚熨帖着她的心，“既然让你如此痛苦，那便狠狠地报复回去。”
慕容璃的动作一顿，愣愣地看着他，“报……报复？”
“投毒，下药，蒙头揍一顿，不搭理他，若还不够，你就欺负回去！”
“咳咳！”慕容璃被呛到了，面红耳赤，“你确定这是报复？”
面前的人真的是墨流殇吗？满天星光，还有这样的他，那么地不真实。
看在远处波澜壮阔的星河，天边绚丽的极光，“这里真美！”
“是啊！很美！”男子附和，“在这无尽的暗夜之中却只有‘我’。”
这样的星空，是‘我’对你的思念，是守在忘川的苦苦等待。
“这里是梦境吗？”
男人笑了，“璃儿总是这么理智。”
“谢谢你！”给我安慰，给了我这么美好的绚丽梦境。
“我看那人还是欠收拾，千万不要轻易放过他，否则不长记性！”然后就侃侃而谈，大谈对墨流殇的惩罚报复，“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别搭理他，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不轻易地原谅他，便是对他最有效的惩罚……”
慕容璃嘴角只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要不要这么狠，你跟他有仇吗！”
“怎么你心疼了？你不恨他了？”
“哪有！”慕容璃辩驳，她才没有心疼他。
“你爱上他了！”男人郑重其事，慕容璃刚要反驳，就被他打断，“不要急着否认，你的心会告诉你答案，它不会骗你。”
慕容璃垂头，抿唇不语。
“那又如何，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男人抚摸着她的发丝，“为什么不可能。因为他的身份，还是觉得他的心里没有你？”
“有我吗？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我？”那日的事，她始终是无法释怀。
“他只是习惯了，他太过自负。他并非没有将你放在心上，反而是很重，只是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罢了。他爱你，这是不可否认的。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是他的命。他有多爱你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你又知道什么？你这是在为自己辩白吗？强迫我就爱我了！”慕容璃一想到昨晚就胆寒，就忍不住心痛，激动找他吼道。
男子也不恼，伸臂将她拥进怀里，声音温柔魅惑，令人痴迷，“是，是他的错。无论什么理由他都不能不顾你的意愿，伤害你。”
“可是璃儿，你亦何尝没有伤害他，那日你的每一句话都是看不见的伤人利刃，伤的他身心俱痛。他伤了你，他比谁都痛苦，痛恨自己，可是他更怕失去你。我不是在为他辩驳，只是简单的陈述。若他真得不爱你，他那样骄傲残暴的人会为了你一次次妥协退让，一次次的忍耐，以他能力手段，要得到你可以说是易如反掌，有多少次机会他能得到你，却都放弃了，只是因为他不舍伤你，”
“而这一次他失控了，多少事压在他身上，你又可知他心中的苦楚？”
慕容璃垂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情绪。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了，甚至包括他自己。他爱你，我便是证明！你感觉到了吗？”
“什么？”慕容璃困惑，也在此时察觉到了异样。
男子给了她答案，“他的愧疚！他此刻就在你的身边，小心地照看你，只要你一伸手就能碰到他。”
慕容璃感觉到一道灼灼视线，温暖手掌抚摸她的额头，又一点儿温凉。
现实中是墨流殇此刻正在试着她的体温，小心周到地照顾着正在发烧昏迷的她，满眼都是心疼。
慕容璃回神，抬头望进他轻柔似水紫眸，“你到底是谁？”墨流殇的想法，他怎么会知道？如果单单是梦境，又怎会如此清晰。
男人不禁莞尔，“我因你而生，是你与他之间的联系。我既是他又不是他，而你也已不是你，我是他对你的执念，是他的一部分，你和他一样……”
他在说什么，莫名其妙，弯弯绕绕恐将她弄晕了。“我不是我？”
“璃儿，能再见到你实属万幸，这次以后我还不知要沉睡多久，只愿你能安好！”
……
慕容璃缓缓掀开沉重地眼皮，墨流殇还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想起梦中的场景，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与你一样并不完整……”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再次眼睛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