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月过后,杨凡辞别秦灵儿与夜风,只身离开了沐阳城,御剑前往阴鬼教的地盘。
为免见到离别时的伤感气氛,他还是不告而别,将剩余的洗髓丹与自己炼丹的心得全都留给了她,同时也留下封信。信上言明,日后有缘自会相见,希望到时都已迈入筑基期境界,再相聚一番。
他其实心里也清楚,秦灵儿对自己怀有情愫之意,但大道未成,如果将有限的精力投入到这份未知的情感之中,到时只能够望空长叹。
欲有一得,必有一失。
杨凡也在信中隐隐表明自己的想法,暗示如果二人都结成金丹,便可结为双修道侣,否则只能兴叹有缘无份。
此番出行,他有几个目的,首先是魔灵的修为问题,无论怎样都无法寸进半步,始终如一,令他万分不解。还有就是魔灵法器与功法的问题,厮杀时只有鬼火弹未免太过吃亏,万一魔灵法力殆尽,只能干瞪眼,况且当初得到的御鬼之术只不过是炼气期的功法,筑基期以上的功法都没有半点着落,这也是一件大事。
最后,自然是丹药的问题。
培元丹的灵药手中已无,禁魔之地却又过于骇人,回忆那一个月的经历,委实不寒而栗。据夜风的透露,禁地里外围的灵药已然不多,他在禁地里靠着雪儿敏锐的嗅觉,只不过摘采了五炉而以,对于需要大量丹药辅助的杨凡来说,也是杯水车薪罢了。
但进入宗门就完全不一样,连当初小小的枫叶谷都有自己的药圃,风长老还有属于自己的药圃,如果能够进入宗门,成为其中炼丹师的一员,那么依靠自己的炼丹术,完全可以中饱私囊,炼制一半上交一半,根本不必担心别人怀疑,只因没有人能够将培元丹与洗髓丹炼制时,每炉必成。
炼气十层,只有上品洗髓丹与中品培元丹以上有用,其余的功效几乎能够忽略不记。
杨凡其实心中也略感惊悚,只因阴鬼教里面还隐藏着一个极大的杀机,那就是筑基修士李云博的威胁,如寒芒利刃悬于颈上,时时刻刻要极为小心谨慎。再者就是魔灵的事情,万一被别人得知此事,必将死无葬生之地。所以,阴鬼教之行最终结果如何,他自己心里没有丝毫底气,唯有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不让别人发现破绽。
阴鬼教,位于天元大陆的西南极地,峻岭险峰甚多,由于此处人口密集,附近又无别派在此建教,所以阴鬼教在西南风头极盛。
西南之地,有两个凡人之国,一个是武国,一个是晋国,两国数百年来时常交战,已然是世仇,其中阵亡在战场上的魂魄自然成为了孤魂野鬼,阴鬼教长老布下阵法,将其引到鬼海之中,成为鬼哭夜嚎中的一员。
仙凡有别,只要迈入修仙者的行列,便不能胡乱嗜杀凡人,否则必遭天遣。这是一门铁律,与修仙之人无法夺舍凡人一样,属于不可逆之天地法则。但阴鬼教的人,时常撩拨两国之间的关系,令他们大打出手,也好坐收渔翁之力。
杨凡知道阴鬼教在修仙界里属于邪教之中的一员,但他早就听说过师兄们讲述的正邪之分。修仙者高高在上,从来都是视凡人为蝼蚁之物,就连自诩名门正派人士也是如此。
那些常常标榜正义一方的宗门,暗地里干的勾当,有些连邪魔歪道都看不过眼,出手干涉之事不胜枚举,谁是正谁是邪,哪个又能够分辨的清楚。
杨凡原来所在的枫叶谷也时常标榜正义,但宗门里的师兄对他又是辱骂又是拳脚相加,当时他便对所谓的正派人士嗤之以鼻,全都是一群道貌黯然的伪君子而以。
从沐阳城御剑到西南方的阴鬼教,路程可不近,就算全力御剑,也需两日左右。好在御剑时身在空中,鸟瞰大地,俯视名山大川,也不感觉烦闷。御剑空中虽然潇洒自在,但法力消耗颇巨,需要时常手握灵石补充法力的空缺。
在路过一处峻岭时,山峰之上的怪石引起了他的注意。状如利剑,直插天迹云层之巅,异常状观,不得不感叹天地造物之者的神奇。
恰在此时,山峰前不远处传来法力波动与声声呼喝,登时引起了他的兴趣。再向前方御剑数个时辰,便能够到达阴鬼教地盘。
此处距离阴鬼教不远不近,居然有人在这儿厮杀争斗,或许有可能是阴鬼教的人。忽然,杨凡眼珠子一转,嘴角一扬,远远的便降下身影。
剑峰不远处的山坪上一位身穿青衫,左胸前绣着一枝翠绿青竹的中年男子,此时正面色阴冷盯着两名黑衣男子,寒声道:“东西是你们自己交出,还是我杀了你们,从尸体上搜出。”
对面的两名黑衣男子,胸口上绣着一个鲜红的血滴印记,显然是阴鬼教的弟子。但很显然,这二人连手不敌对方,面色惨淡,一人手捂前胸,身旁还有一块断裂的残幡。另一人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大刀,嘴角上鲜血正在不停的溢出,一滴一滴的落在胸前。
“朱师兄,现在怎么办,咱们是否要投降于他?”
“我呸!”朱师兄紧了紧手中的鬼头刀,气息早已不稳,沉声道:“林师弟,咱们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这种鸟人的手中!”
说完,他死死盯住面前的男子,怒道:“陈默轩,亏你还是青竹谷的弟子,说好是同探幽/洞,一旦发现重宝,居然想要斩杀我等师兄弟二人,你们还能自称是名门正派吗!”
“哈哈……”
陈默轩仰天长笑,状若狂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