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悸动的要求
在法务局，秦凡写完笔录已经下午3点了，林牧月还在录口供。
他无聊地在大厅中，等待着林牧月。
而在他身边，竟然站着一脸风尘扑扑，巍峨如山的中年人。
他是林牧月的父亲，林元生。
秦凡比较惊讶，林牧月除了木子之外，没什么朋友，没想到她的父亲竟然能来。
而他也从林元生的那焦虑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番另类的感情。
此时的林元生，正静静地看着，正在独立暗室里做笔录的女儿林牧月。
以往不是吵架就是冷战。
这也是近几年来唯一一次近距离地，安静地看着他的宝贝女儿。
心中却是无比惆怅。
一旁已经做完笔录，确认无误的秦凡，看着林元生思切的双眼，上前拍了拍林元生：“别看了，若真是关心她，就进去见她！”
林元生闭上眼睛，摇头惋惜：“我一生亏欠‘牧月’太多，能这样看看她，我已心满意足了，我又有什么老脸去见她？”
秦凡皱眉鄙视道：“别把自己说的跟’悲剧’中的男主角一样，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我相信她会明白的。”
林元生摇头：“你不明白我和她之间发生的事，我对她的好，那是应该的，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债，可是，我的这份债，恐怕一生都还不完！”
秦凡再次鄙夷道：“好端端的‘父女’关系，被你硬生生地扯到‘债权关系’，就你这种火星人一般的思维，也难怪你和她之间会存在一块永不打破的坚冰！”
林元生欣慰地笑了笑：“呵呵，秦凡，你看问题竟然能一针见血，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她的保镖！”
秦凡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其实，经过这些天和她的经历，我发现她其实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你勇敢的面对她，并且澄清你们之间的误会，她没那么脆弱，一定会接受你的。”
林元生似乎不以为意，他回头，拍了拍秦凡的肩膀，就像长辈对晚辈的关怀：“秦凡，接下来的日子，辛苦你了……”
秦凡摇头：“别！一句辛苦了，就想让我承你人情？我当初仅仅答应和她一起扳倒钱文熙罢了，后面牵涉到境外一些势力，在不知道敌人实力如何的情况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并不会帮她太多。”
“别呀……秦凡，你不能退出，看你模样，可不是一个知难而退，贪生怕死的主！”林元生道。
“老兄，我已经从良了！”秦凡皱眉，“现在只是一个混口饭吃的保镖罢了！”
林元生：“可是现在除了你，没人能再保护牧月，我若是保护她，反而给了敌人把柄，是害了她。”
“话说，林元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林元生回头，只见秦凡脸上早已收起了笑容：“什……什么意思？”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秦凡脸色逐渐地变得冰冷起来道：“你为了公司可以六亲不认，我为了蓝伯一家可以不择手段，但你我都必须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生、死、有、命！”
一听到生死有命，林元生顿时沉默了，眼睛冷辣！
秦凡的神情就像是曾经修罗场里的魔王，冷血又邪魅：“你当初决定拯救公司，放弃女儿时，就必须做好’失去一切’的觉悟。”
“这是我们职业的操守，也是我们在万千杀戮之中能苟活性命的原则。”
“你的关心，你的妇人之仁，都将是你为自己掘好的坟墓！她也不例外。”
秦凡的话，冰冷地就像一颗钉子一样狠狠地打进林元生的心中。
林元生哑口无言。
两人四目对视了一番，深知秦凡这番话的道理。
或许是那种父爱与生活与工作，无法调合的矛盾，巍峨如山的他，眼眶之中，竟然弥着晶莹的眼泪。
他回头看着单向玻璃窗里面，那个正在埋头写口供的林牧月，脸色苍白的女儿，心中更是苦味交杂。
“怎么？为了公司，你甚至不惜出卖女儿，如今却被我三言两语就打败了？”秦凡冷笑提醒道道：“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这事没有两全之法，我相信牧月需要的不是一个保镖，而是一个能给予她安全与温暖的父亲……”
秦凡的话，林元生又何尝不明白？他拿出一只手机，拨打了上面一个警官的电话。
“电话没有用，你若真心，就应该马上进去见她！”秦凡再次冷笑提醒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林元生沧桑的脸上，皱眉微怒。
电话拨通了，在审讯室，一名警官，拿着他手机，交到了她的手中。
“林小姐，有电话，是你父亲打来的！”
林牧月看了看上面那熟悉的号码，不由心烦的瞥过眼去，眉宇间满是厌恶。
她抓了抓头发，显得这个电话出现此刻，令她非常烦躁。
犹豫了几秒后，她叹了口气，并没有接通，而是掐断了电话，将手机狂甩在一旁。
这一幕，完完全全地被大厅外的林元生尽收眼内。
爱着她，却又必须让她与自己撇清关系，憎恨自己。
这种无比矛盾的父女之情，令林元生缓缓放下了电话，他的背影，在秦凡的眼中，再无往日里雄风震然的那般巍峨高大，就像是一个落下了悲凉帷幕的擎天柱，满是失落……
“你还真是个倔强的老家伙。”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秦凡嘴里却也只有无奈地不屑与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