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直身而立,面无波动。
他微低下头看了桃花一眼,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
“喂,你说话啊!”
桃花气的要死,委屈的要命。
“咦,你身上的血怎么不见了?”
“你的居然也不见了?!”
“我记得你刚才不是被箭刺伤了吗?怎么不见了?”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你们都没有受伤啊!”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惊呼起来,刚刚的疲惫此时一扫而光,全都兴奋的看着彼此。
还以为自己受伤的众人,更是激动万分。
对于这诡异的现象,大家都觉得神奇,还有人开玩笑说可能被神仙附了体。
桃花本来气的厉害,这会儿也被众人的声音吸引过去。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实一点污渍也没有,连一个血点都没看见。
“这是怎么回事?”
她轻声呢喃着,不确定的在身上翻了翻。
“你们快看,茅屋不见了!”
又有人惊呼一声。
大家顺着他说的视线看过去,原本肉眼能看到的茅屋,竟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就连刚才地上机关弹出的各种凶器,也全都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遇见鬼了?”
一名胆小的弟子惊呼道。
桃花眼睛一瞪,
“大白天哪来的鬼,胡说八道什么。”
本来就诡异,还说这么敏感的话,她后背一凉。
灵隐微抬了下头,看着天边渐渐露出头的红日,微不可见的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
原来阵眼,在这里。
太阳出来了,一切幻象,也将消失不见。
————
驿站。
南风染看着窗边温润的身影,开口道:
“哥,我们这些日子在平阳转了几天,什么收获都没有,再这样下去,这趟东翎岂不是白来了?”
他二人此行的目的,其实也是想找到可以帮助他们坐上皇位的伙伴。
要么有钱,要么有权。
可这呆了几日,一点进展没有,南风染不禁有些着急。
南风宸转过身子,淡淡一笑,
“染弟,何必惊慌着急。我们来东翎,其实也刚好可以避开宫内的争斗,这几日,太子党和靖王党必然会有动作,等他们斗的两败俱伤,我们再回去也不迟。”
“可你就不怕趁着我们离开,他二人联手将我们的势力铲除吗?”
“不会的,”南风宸肯定的说道,“暗卫来报,说太子党和靖王党近日闹的正凶,父皇焦头烂额,再加上权利都在皇祖母手里,必然不会将视线放在我们身上。”
这些年,他们兄弟二人隐忍低调,就是为了不成为眼中钉,肉中刺。
南风染性格虽顽劣,但一直在外表现的很天真,根本就不会被当为对手,反而被当做胸无大志。
而他呢,性格温润,喜爱吟诗作对,这些年父皇虽有意栽培他,奈何手中权力有限,而他又表现的不是很在意,进退有度,倒也没给自己树敌。
但太子党和靖王党就不一样了。
太子因其母妃为皇后,又是皇祖母的亲孙子,目中无人,性情残暴,肆虐成瘾。
靖王外祖父则手握兵权,掌握国家经济命脉,一时间动摇不了根基。
二人旗鼓相当,表面看靖王弱了一些,实则内里强硬,是个劲敌,只可惜谋略上面,差了一些。
“对了哥,你记不记得皇祖母身边,有个娈童,叫楚玉?”
南风染突然说道。
南风宸想了想,点点头,
“有点印象,怎么了?”
“我在平阳城,看见他了。”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南风染敢肯定,绝对是楚玉!
他曾在外祖母的宫中见过他几次,此人长相阴柔俊美,干净通透,又深得皇祖母喜爱,很难让人忘记。
“他在这里,做什么?”
南风宸疑惑道。
“不知道,我叫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好。”
——-
丞相府。
郝连玥在府里逛了一圈,百般无聊之下,又回了住处。
这丞相府的人一个个见了她,就跟猫见了老鼠一样,跑的比兔子都快。
她有这么吓人么?
郝连玥不禁想要仰天长啸。
屋子里又闷,她只好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哼着歌。
这对于她是享受了。
可对躲在屋子里一直不敢出来的青莲,却是难熬的要死,直站在地上来回走着画圈圈。
就在这时,陌生的杀气传来。
青莲脚步一顿,快速跑到窗前,捅了个小洞,耳根贴在窗纸上。
在郝连玥面前,一身黑衣的挺拔男子正直立而站,背朝着她的方向。
浑身散发的强烈杀气,让青莲不禁眯起了眼。
“有人在偷听。”
良渚站在郝连玥面前,沉声说道。
郝连玥随意的换了个坐姿,无畏的说道:
“不用管她,说你的。”
“楚玉今日已回到百香楼,晚上开始表演,百香楼门口贴了通告。”
良渚说道。
郝连玥点点头,指尖掐了掐,消失了差不多半个月。
“去帮本小姐定个雅间,今晚给玉公子捧场。”
“是。”
话落,黑色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郝连玥冲着空中吹了个口哨,心情似乎无比愉悦。
而躲在屋内的青莲,则连忙捂住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