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晓楼其实也不算营里的人,只是帮沈晏均做事而已,所以会找他的人也只有沈晏均跟赵副官,而沈晏均有事也不会直接找他,所以就只能是赵副官了。
门里的重晓楼扬声喊了一句,“赵副官请进。”
赵副官推开门,侧身让潘玉良先进去。好
重晓楼正埋首伏在桌前写着什么,潘玉良来他这里,他还是有些意外的。
愣了愣后,重晓楼还是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少夫人。”
潘玉良扶着自己的肚子坐在重晓楼的对面,重晓楼似乎有些不习惯,坐在椅子上把背往后仰了仰,跟她拉开些距离。
潘玉良笑了笑,“听说重先生文韬武略,很有本事,一直想见识见训,只是没有机会。”
她哪里听人说过这种话,一听就是瞎编的。
潘玉良年纪跟得晓楼比起来,实在太小,加之又是沈晏均的夫人,她说什么,重晓楼都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她计较,便也没作声,只是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潘玉良冲他笑了笑,然后对着赵副官道,“把你腰上的勃郎宁给我。”
赵副官头皮一麻,这东西可不不是开玩笑的,这是危险品,他哪里敢给。
“少夫人想做什么?”
潘玉良瞪了他一眼,“你拿来就是。”
赵副官不是沈晏均,没有沈晏均那样的一百零八种哄人的手法,又不敢忤逆她惹她生气,这就是个小祖宗,连沈晏均都不敢惹她生气,他们这些人就更不敢了。
小心翼翼地把枪递上去,赵副官一直盯着潘玉良手上的动作,沈怕她一具不爽把对面的重先生给打成筛子。
潘玉良拿着枪,手法熟练地把里面的子弹都拆了出来,只留了一颗在里面。
然后才说,“重先生,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经常见那些外国人玩一个游戏,这里面现在只有一发子弹,我们轮流拿着枪对着自己开枪,就看谁比谁倒霉了。”
她一说完,重晓楼还没有反应,赵副官跟红衣先吓皮了胆,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少夫人!”
什么都不知道的红衣更不解,潘玉良跟这重先生远无仇近无忧的,作什么要玩这种你死我活的游戏?
潘玉良却不理会他们,只盯着重晓楼看着。
重晓楼脸上倒也不见害怕之色,只是摇摇头,“这游戏不好,我若是输了,会被这把枪里的子弹给毙了,我若是赢了,也会被沈少校枪里的子弹毙了。横竖都是死,我何不选择一个舒服一点的死法,少夫人还是换个游戏吧。”
潘玉良笑笑,觉得这重晓楼倒比想像中的有趣。
“那你说换什么游戏?”
重晓楼道,“我只是个唱戏的,少夫人肯定不夫选跟我比唱戏。”
潘玉良乐了,她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重晓楼新年好着道,“听说少夫人枪法了得,沈得沈少校的真传,不如,我们就比枪法吧。”
反正是今日是躲不过,不如成全了她。
潘玉良的枪确实打的不错,虽然跟沈晏均还有赵副官他们比差得远了,但在业余组里,她已经算是十分了得的枪法了。
潘玉良对待对自己很有信心,觉得重晓楼选了一个他必输的游戏。
“好啊,那我们就比枪法。”
赵副官不赞同地看了重晓楼一眼,然后劝着潘玉良,“少夫人,你现在怀着身子,还是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少校不会同意您这么做的。”
潘玉良摆擂手,“把靶子而已,又不是冲着人,没事的。”
赵副官用眼神示意了红衣一眼,红衣立即转身准备去请沈晏均,但她才刚转身,潘玉良就沉声道,“站住!”
红衣没跑成,硬着头皮回过头,冲着潘玉良嘿嘿一笑,“少夫人,奴婢去给您拿点水果,您方才也没吃多少,该饿了吧?”
饿个屁,她才刚吃的饭。
“你们两个谁都不许走,不许偷偷去告密,陪我去靶场。”
赵副官只好把他们带去了沈晏均平日里专用的靶场,那里除了沈晏均会过去,别人根本不会过去。
潘玉良拿着枪瞄了瞄远处的靶子,冲着重晓楼扬扬眉,“重先生,我们就选最笨的比法,每个五发子弹,比谁打的环数多。”
重晓楼说了声好,做了个请的动作,“少夫人您先来。”
潘玉良也没推脱,对着靶子连打了五枪之后才放下枪。
“重先生,到你了。”
重晓楼看上去对枪有些陌生,他拿起枪发了会呆,赵副官一直盯着他,脑袋有些懵,觉得自己带他们来靶场是件十分愚蠢的行为。
好在重晓楼最后还是举着枪对着远处的靶子,他打枪没有潘玉良那样快,打完一枪之后,又对着瞄了半天才打出第二枪,不过他拿枪的手很稳,倒也不像是第一次拿枪的样子。
等到两人都打完之后,赵副官暗暗地吐了口气,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留下任何隐患之后才把枪手收,拿人去取了靶子。
潘玉良最后的成绩是四十五环,她对自己的这个成绩还是比较满意的。
赵副官报了潘玉良的靶数之后又去看重晓楼的靶子,看完之后脸色有些不太好。
准确的说是看完了重晓楼的靶子,又看了眼潘玉良的脸,他脸色才不好的。
潘玉良眼睛眯了眯,问他,“多少?”
赵副官迟疑了一下,然后报了个数,“四十八环。”
潘玉良皱皱眉,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