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夜衡脚步一顿，朝着人群之后看去。
所有人都是一愣。
夜衡这是......在看谁？
“夜鹭，这么久没见，连个招呼都打不得了么？”
夜衡盯着某个方向，沉声开口。
此话一出，众人当即明了——这是要找夜鹭算账了！
夜衡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低沉冷凝，是个人都听得出这话语之中压抑着的愤怒。
也是，夜曦玥是他唯一的血脉，可这些年她在夜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整个帝都的人都很清楚。
尤其是最近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夜曦玥更是屡次遭遇危险，若非她自己足够出色，且足够幸运，估计早就已经......
现如今，她和夜家断绝关系，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夜鹭之间，几乎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夜衡刚出关，就差点亲眼看着女儿死在自己身前。
谁能受到了这样的刺激？
也难怪他会对夜鹭是如此态度了。
夜鹭浑身紧绷，只觉得夜衡的眼神如同刀锋一般锋利无比，正从自己身上狠狠刮过！
早在那黑袍人想自爆逃亡的时候，夜鹭就觉得不好，打算离开。
可还没等他行动，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他清醒地认识到，现在的夜衡，已经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存在了。
本来是想趁乱走人，谁知夜衡眼力惊人，还是直接找到了他。
被当众喊了名字，夜鹭当然不可能装作没听到。
前面的人已经自动往两边分开，夜鹭的身影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夜衡等人的视线之中。
那种被盯上的危险感变得越发强烈。
可夜鹭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见过家主。”
夜衡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但越是如此，夜鹭心里压力越大。
他说完那句后，就微微垂下了头。
好一会儿，夜衡才道：
“方才，曦儿险些遇险，你可是看到了？“
他当然看到了。
他恨不得刚才夜曦玥就直接死在那黑袍人的手里！
“当初闭关之前，我把曦儿交给你，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么？”
夜衡继续问道。
夜鹭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他很清楚，夜衡这是打定主意找他算账来了！
以前他想得很好，将夜曦玥赶出去，就算夜衡出关了，也没办法说什么，因为夜曦玥是个废柴！而且还做了不少损害同族之人的事！
这种人，本就应该赶出去！
可现在，情况和预想的有些不同。
他没想到夜衡竟是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而且还突破了灵宗。
偏偏如今的夜曦玥，已经是整个帝都最出色的天才！而且之前的那些事情，也都陆续被她翻盘，证实了并非全是她的错。
这种境况下，他又该如何跟夜衡解释？
“......记、记得......”
夜鹭的声音在颤抖。
夜衡忽然笑了一声，极冷。
但凡夜鹭记得，曦儿都不会落入今天这般险地！
“我先送四公主进宫，晚一些就会带着曦儿回府。你且候着便是。”
夜衡开口，语气淡淡，却又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