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时候,身旁一个身影忽至,他看着云鄢轻笑说道:“师妹这样叹息,是不是在可惜,朕将要迎娶的人不是你?”
这话一出,云鄢的神思瞬间被拉回,她偏过头来,看着那一副温和从容模样的男子,原本降下去的情绪瞬间高涨,她嘴角一扯,冷笑说道:“可惜?你为何不说我是在庆幸呢?”
微微摇头,燕凌潇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惋惜之色,“师妹在朕面前又何必不好意思承认呢?若不是惋惜的话,那刚才师妹为何想要阻止?师妹如今都觅得良人了,难道还不允许师兄也找一个如花美眷?”
如花美眷吗?说的好像是她限制了他似的,云鄢拧眉,想要从燕凌潇的脸上看出些许别的情绪来,可是他就跟从前一般,掩饰的太好了,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而在这个时候,云鄢只觉得肩上一紧,一只手已经落在了她的肩上,她偏头看向旁边,身旁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他俊逸的脸在这夜色之中忽明忽暗,然而那深邃的眸中却幽深不见底,他正看着燕凌潇,眼底一抹杀意,一闪而逝。
慕景南很快就恢复了神色,他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南尧帝既说已经寻得如花美眷,那何不趁此良辰美景,与美人花前月下呢?这般到本王面前,是想要邀请本王与王妃与你们同游吗?这可不行,王妃害羞,不喜闹腾,昭阳那性子委实闹了些,所以,多谢南尧帝的盛情了,你,请回吧。”
听着这话,燕凌潇眉眼动了动,看着眼前的男子,良久不出一言,然而心中却早已经是天翻地覆了一般,这还是他先前两次看到的那个男子吗?那个时候,他神秘如鬼魅,身上杀意凛然,让人不敢靠近,而眼前的男子,分明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他就是用这样的语调行为来向所有人掩饰真实的他吗?而且就他所知,慕清远这些年从未觉得慕景南有任何异常之处,如此,这个人的确是莫测高深了。
“这倒是不必,不过,朕心中尚有疑问。”燕凌潇原本平和的目光瞬间一沉,“难道六王爷在方才的那一刹那,不曾担忧过,朕想要娶云鄢?”
慕景南从容反问:“本王为何要担忧?”
“你这话的意思是,朕对你构不成威胁?可是你别忘了,朕说话,东越帝也得掂量掂量,若朕真想要一个人,你觉得东越帝会不同意?”燕凌潇双眼一眯,沉声说道。
慕景南再次反问,“他同意了又如何?”
“……”燕凌潇拧眉眼前的男子,跟他说话,会让人心中无端升起一种挫败感。好像,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法让他的内心起波澜似的,就连云鄢也不能吗?
其实并不是云鄢不能让慕景南的内心起波澜,只是因为,慕景南他有绝对的把握,也或者说,他是绝对不可能让云鄢离开他的身边。
“南尧帝似乎比本王想象的要天真,你以为你想要,别人就得拱手相让?若南尧帝真想与本王一抢,那本王倒是拭目以待,不过,那时,可不止像今日这般平和交谈了。”慕景南俊逸的脸上看不出怒意,他偏头看了一眼云鄢,低声说道,“你方才不是担心柔妃跟昭阳吗?咱们过去瞧瞧。”
云鄢点头,柔妃刚刚晕倒了,被人送回宫里了,可是就算是回宫了,怕是此刻心中也悲伤的紧,而慕昭阳又在兴头上,现在这母女两人之间,怕是极可能产生隔阂。而且,她也想好好劝下慕昭阳。想到这里,她转身跟着慕景南离去,自始至终不曾看燕凌潇一眼。但是却看向了斜对面的贵宾席上,只因为,那里一个淡黄色锦袍的男子,正含笑与那些使者说着什么,她心下好笑,这个时候,他还在拉拢别人,倒是不错啊。
看着那两人在自己身旁走过,燕凌潇表面上虽然平静,可是那双修长的手早已经紧握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起,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跟他说话,他竟敢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哼,那他倒是要看看,当他看到云鄢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是不是还能如此从容不迫!
来之前,太后就与他交代过,这些别国的使者也是需要打好关系的,所以慕清远在众人的神思游离的时候,趁机来到了贵宾席间,他举着杯,含笑说道:“各位使者远道而来,本王在这里敬各位一杯,先干为敬。”说着,他仰头饮尽杯中的酒。
那些使者看着慕清远如此好爽的饮酒,一个个纷纷回敬着,然而酒桌上,却有人并没有举杯。
看着那两人,是雪域国的人,慕清远眉头皱了皱,但是还是说道:“两位使者是嫌这酒不好喝吗?需要本王派人为你们换吗?”
其中一身毛皮貂裘的男子巴达尔拧眉说道:“在咱们雪域国,喝酒也是要看人的,不是什么人都能一起喝酒,像四王爷这样的皇孙贵胄,不是我等蛮夷之人能够高攀的,所以,这酒,不喝也罢。”
这话一出,席间众人纷纷惊讶,目光游离在那位使者跟慕清远身上,一个个都在猜测着这两人是不是有过节。
慕清远脸色一僵,俊朗的脸上蓦地一沉,握酒杯的手也跟着用力,手中的酒杯险些都要被捏碎了。他复又恢复笑容,“不知道本王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两位使者?”
巴达尔粗犷的脸上浮现一丝冷意,他漠然说道:“我与四王爷是第一次见面,得罪一说,未免夸大了些。我们雪域国的人向来豪爽,可是我们也是有自己的规矩,对于不尊敬圣主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