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怎么挽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第一次感到这么的无助,无奈。
或许,他们真的走不到一起了……
夜,无尽的深沉,漆黑,冰冷。
窗外的雪,还在不停地飘着,似要冰冻整个世界。
白汐汐很自责,回到自己房间后,整夜难以入睡。
因为不管她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对异辛的亏欠,因此她大半夜没睡,查阅各种关于植物病人的资料,打算尽其所能的照顾他,唤醒他。
第二天早上,她一醒,就洗漱好,去白异辛的房间了。
书上说,早上是最好的时间,多给病人按摩,说话,有利于恢复。
然,她一进房间,就看到一道男人修长的背影,站在小床边换衣服!
“啊!”她吓得捂眼,脸红:“你是谁?”
盛时年突兀听到声音,亦是微微紧拧了眉宇,转眸,看到门口站着的白汐汐后,方才淡然掀唇:
“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
这声音磁性低冷,是盛时年的!
白汐汐错愕的睁开眼,拿下小手,看着男人把衣服穿好,意外道:“怎么是你?”
盛时年平静淡然解释:“找了医生替异辛治疗,这段时间我会留在这里照顾。”
留在这里?
白汐汐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小床,想到他要住下来,脸色不开心起来:
“我爸同意了么?你是医生么?你待在这里,就能治好异辛吗?我看你分明是故意住进来,想趁机接近我。”
接连三句的质问,带着明显的反对和咄咄逼人。
即使是之前失忆,她也没有过这种态度。
盛时年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心脏微痛,望着她,说:
“你父亲自然已经同意了,不然这张床谁安排的?虽然我不是医生,但像你所说,我亏欠异辛,留在这里照顾理所应当,而能不能治好,我会尽其所能。
至于接近你,从昨天搬进来到现在,似乎我没在你面前刷一次脸,今早也是你自己跑过来,是你想太多。”
字字沉稳,笃定,明知道她不会满意,他还是解释。
白汐汐面对他这严谨的话语,微微一僵。
她爸竟然同意了?还有他说是她主动跑过来,想太多……她听起来怎么那么不舒坦……
盛时年深深的看白汐汐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我去洗漱。”
说完,他迈步走进里面的浴室。
白汐汐站在原地,垂着的手心握紧,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吧,她才做好决定,要每天照顾异辛的。
可不走,盛时年在这里,很不方便……
短暂的犹豫过后,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照顾,毕竟已经很对不起异辛了,不能连简单的照顾和陪伴都没有。
何况他都说了是她多想,那就算她多想呗,他最好也别招惹到她,不然她能吐槽死他。
白汐汐走过去站到浴室门口,语气不善的开口:“你好了没有?我要接热水给异辛洗脸。”
里面没有回应。
不一会儿,浴室门打开,盛时年从里面出来,一身西装革履,矜贵高冷,他手中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淡淡的说了句‘我来’,便径直走到病床边,拧了热毛巾,替白异辛擦脸,擦手。
他的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自然细致,高贵中透着抹不易接近的亲切。
从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身上做出来,别有魅力。
白汐汐错愕又意外。
之前虽然盛时年说留下来是照顾异辛,可这会儿看到他真的动作,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再怎么看,他都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被人伺候的那类人,哪儿像伺候别人的?
一时间,她站在那里做不住反应。
盛时年替白异辛擦完后,将毛巾放进热水盆里,声音低沉道:
“不介意的话,你倒一下热水,清洗下毛巾,我趁着异辛刚刚用热水捂过,给他按按。”
白汐汐:“……哦,好。”
她本能的答应,走过去端起盆子,转身。
眼角的余光可以看见男人修长且指骨分明的手,一下一下,均匀有力的按着白异辛的手,窗外的阳光洒在他的指尖,异常好看温暖。
连同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是那么冰冷。
咳咳,她在想什么?他这种人也不过是衣冠禽獣罢了,不能看外表!
白汐汐快速收起思绪,端着水去浴室,倒了水,清洗毛巾。
‘叩叩。’外面,敲门声响起。
“盛总,我过来给白少爷治疗。”医生恭敬礼貌道。
盛时年轻嗯:“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你确定秦萱菲说的治疗方案有用?”
秦萱菲?
不是那个坏事做尽,把异辛害成植物人的恶毒女人吗?
白汐汐停下手中的动作,屏息静气的听着。
医生开口回答:“植物人本就是医学上不可判断掌控的,没有特别治疗方法,秦萱菲给的方案我觉得可行,毕竟药是她下的,除了她没有别人能治,而且这才一天,等治疗过这三天再看看反应。
而且白少爷这么躺着也是躺着,不如抓着一线生机。”
这是拿异辛做实验?
白汐汐气的丢下毛巾,就站出去:
“你什么意思?是说我弟弟反正躺在那里也是植物人,死马当作活马医吗?”
突然的声音又大又反对。
医生吓得一怔,随即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白汐汐,快速解释:“白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