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我能请你过来一下吗？”青白说道。
张维身体一僵。
青白向关杰律师和傅晓倩律师说道：“关老，傅老师，张师是我们公司的首席设计，而做私单的设计师是他的好朋友，他是最了解具体情况的。”
关杰和傅晓倩一起看向张维。
张维的脸色变得苍白，却是抬起了头看向青白，眼神中有着屈辱和不甘。
“张师，我还没有拿定主意究竟要不要起诉你的那位好朋友，我这也是请专业的律师来商量商量。你是最了解那些私单情况的，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会考虑到你和那位私单设计师的好朋友关系，所以会照顾到你的面子，不会在公司里泄露出是你出卖的你最好的朋友。”
出卖两个字有些刺耳，令关杰老律师和傅晓倩美女律师都是微微一怔。
不过两人也仅仅是眼神上有些反应，反应时间也仅仅是一瞬。
青白很年轻，年纪轻轻就拥有了尚美这么大的公司，有些狂妄，有些肤浅，有些不合适的露骨的说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缺点。
人太年轻，难免就没有那么的成熟。
张维说道：“青总，没必要让我这么为难吧，好歹，我也曾经是你的吃串串喝啤酒晚上去小红楼洗脚的朋友。我朋友知道错了，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可以吗？”
青白正色道：“张师，我要是没有把你当朋友，就不会要你来说你朋友做私单的情况，我就直接报警抓人了。”
傅晓倩说道：“张师，我明白你不肯在背后说你最好朋友私单情况的心情，这不是出卖，是在帮助你的朋友免于进一步走进深渊。刑法和民事赔偿，不是闹住玩儿的。青总也说了，我们还不一定决定起诉。如果青总真的决定了起诉，我们就直接去现场收集证据了。”
青白说道：“是的，不一定起诉，但我们必须先了解真实而具体的情况。就算你不肯告诉我，我们也能通过去业主的家里做工作，和工地的工人们交谈来获得更直接有力的证据。”
张维感觉到了一块无形的巨石压上了胸膛。
青白则继续：“如果工人和设计师关系很铁不肯说，我让他们说一句话赚一百元，一千元，站出来作证奖励一万！你觉得，会不会有工人为了钱站出来指证你的朋友做私单呢？我能让工人出来作证，就同样能让客户出来作证。”
张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你的好朋友欺骗客户，说老家的亲妹妹被车撞了急需用钱，但根据我的了解，你的那位好朋友根本就没有亲妹妹，所谓妹妹被车撞致残的事情纯属谎言。当业主们知道自己的善心其实是被人恶意的利用了，你觉得会不会有业主因为气愤站出来指证你的好朋友好兄弟做私单。”
张维感觉到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青白说道：“张师，你愿意把姚阿姨、敬姐、林生老板、张如旭、服装店老板徐珩、杨乐乐、小高这几位业主的装修私单情况说一说吗？就在这里，就是现在！”
青白，关杰。傅晓倩一起看着额头和鼻尖都冒出了细小汗珠的张维。
张维脸色很难看，好像瞬间大病了一场。
“你还是抹不开面子？还是因为兄弟情深？这样吧，我很好奇宣哥的私单为什么会从12万变成2万8的？是因为你朋友挂靠的公司要上交点子？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比如偷逃税？签订两份阴阳合同？”
张维说道：“青总，我的好朋友真的已经知道错了。”
“那就把情况向我们具体说说，或者是你的好朋友准备好了把非法所得全部还给公司还是怎么的？”
“我的好朋友告诉我，他愿意一直留在尚美做设计，尽心尽力为公司把设计这一块拿起来。他保证不会再做任何一个私单，外面有的任何活计，他也会主动拿到公司里来做。公司将和府青恒亿进行残酷竞争，他愿意为公司出自己的一份力，毫无保留。”
青白看着张维：“我能相信你，张师，但我对你的朋友的话，暂时还持考虑的意见。不管我们最后决定不决定起诉，我请了关律师和傅律师来这里，肯定是要拿到第一手资料的。我能请你先大致说一说姚阿姨、敬姐、林生老板、张如旭、服装店老板徐珩、杨乐乐、小高这几位业主的装修金额吗？我估计超过了一百万吧。单仅仅是敬姐的君临天下的别墅装修，没有三、五十万是拿不下来的。”
傅晓倩说道：“职务侵占超过一百万，属于金额特别巨大，五年以上十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加没收个人财产。如果情节特别恶劣，对方认罪态度特别抗拒，甚至会被顶格处罚，也就是十五年。”
关杰律师慢慢说道：“青总还可以主张进行民事官司，要求私单设计师赔偿私单带来的一系列后续潜在的经济损失。”
张维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摸索着拧水杯盖，拧了好几下才拧开，他想喝一口水，却又放下：“好吧，我说。两位律师，我就是青总说的那名做私单的设计师。青总，只要你不让我坐牢，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招办。你对我的限制，可以写在劳动合同里面。”
关杰、傅晓倩都是明显的一愣。
青白还没有说话，张维的手机响了。
他挂断电话。
但是，手机再次响起。
“接吧！”青白说道。
张维没有接，再次挂断。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