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杨河子想了想,说:“我听见云澈叫他二哥——
阿霓脑门一片冰凉,心脏像被东西重锤了一下。
二哥!
“他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把云澈接走的!”阿霓急坏了,拉住杨老师的手不停反复追问,“你怎么能让他把云澈接走呢?你知道他是谁吗?”
杨河子看阿霓的一脸严肃,也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他是谁……因为云澈一直叫他哥哥,哥哥。所以我就以为真是他哥哥。上官夫人……他们刚刚……就是你进来前一会才走,我们现在去追也许还来得及!
阿霓懒得再骂她,赶紧小跑着奔出教室。她小幅度快步走过操场,急得腿脚发软。
不用想,接走云澈的一定是嘉禾,除此之外,云澈还有什么哥哥?
校门外已经到达接孩子的高峰,熙熙攘攘全是车和人。阿霓站在人群中,眼睛像雷达一样搜索,“云澈、云澈——
接走云澈的人就是上官嘉禾,他秘密地从欧洲返回国内,再伪装成商人潜入松岛。他这次回来最重要的事就是接云澈走。
云澈三年没见到嘉禾哥哥,在教室外乍然相逢的犹疑再到确定后的惊喜欢腾只花了几秒钟,他大喊:“嘉禾哥哥!”一跃而起眺到他的怀里。
“云澈!”嘉禾亦笑着用力把他抱起,抚摸他的头皮,“云澈,你的头发呢?光光的脑袋像土匪一样!”
“我才不是土匪,我要做捉土匪的兵王!嘉禾哥哥我现在的枪法可准了!”云澈拉着嘉禾的手叨叨叨叨说个不停。
亲眼看过他们相见场景的人,没有不认为他们是兄弟的。既然是兄弟,哥哥接弟弟放学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老师又怎么会想到要阻止呢?
云澈并不知道现在的嘉禾哥哥不是以前的哥哥,还以为嘉禾是带自己回家,蹦蹦跳跳地牵着嘉禾的手往校门外走去。
一路上他不停地问:“嘉禾哥哥,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家?为什么不写信给我?大哥知道你回来了吗?”
嘉禾什么都不回答,抿紧唇瓣,拉着云澈的手走得飞快。
“嘉禾哥哥、嘉禾哥哥,慢点……
“大少奶奶,怎么呢?”望见阿霓慌张地出来,巧心和张得胜忙走上前去,“云澈少爷呢?”
”他被人接走了?快、快帮我找!”阿霓急得要哭,眼泪在眼眶打转。
“妈个巴子!谁这么胆大敢拐走小少爷,不要命了!”张得胜骂骂咧咧跳起来拨开人群大喊:“云澈少爷、云澈少爷——
张得胜的声音又高又亮,像锣鼓传得远极了。
此时的云澈正牵着嘉禾的手夹杂在人群中,听见张得胜的声音,云澈知道不是博彦即是阿霓来接他,高兴地跳起来朝着声音挥手,“张得胜,我在这!”
他的动作快得嘉禾根本没时间阻止。
“闭嘴!”嘉禾用力捂住弟弟的嘴,可已经太晚。
“为什么闭嘴?”云澈十分委屈,嘟着嘴抗议。
“他在那!”张得胜听见云澈的声音大步流星向他们跑过来,“云澈少爷、云澈少爷——
越过人群,阿霓看见云澈身边的男子不是嘉禾还能是谁?
他一点没变,几乎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斯文干净,瘦弱温和,是完全没有侵虐性的普通男人。
嘉禾也正打量着她,眼睛落到她的肚皮上,嘴角微微嘲讽地弯了起来。
阿霓紧紧抓住巧心的手,汗水淋漓。
“快放开云澈少爷!”
面对强壮的张得胜嘉禾冷漠地嗤笑,张得胜挥舞起拳头,毫秒之间,上官嘉禾从怀里掏出手枪,直接两枪。
“啊——”
人群发出尖叫,所有人四散而逃,张得胜捂着腹部倒在血泊中……
阿霓呼吸凝住,她看看张得胜再看着嘉禾,心里荒凉一片。甚至忘了要大喊、大叫或是撒腿逃跑。
他的枪,突然指向了她!
乌黑的枪口。
“阿霓,好久不见。”
她的心脏纽结在一起,最可怕的是可怕本身!
面对恐惧和危险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克制自己不要腿软到跌坐地上。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她记忆中的嘉禾……
嘉禾不会拿枪、嘉禾不会杀人、更不会微笑着用乌洞洞的枪口瞄准她……
“你,上车!”他摆了摆枪口。
阿霓没动。
他的枪口马上转到她身边的巧心身上。
“你——
“嘭!”
“啊——
巧心痛苦呻吟着蹲了下去,血顺着她的手指缝涌泄出来。
“巧心!”
阿霓急疯了,艰难地弯下腰去检查巧心的伤势时一个冰冷的、坚硬的东西抵在她的脑袋上。
“上车!”
他的声音冷得像地狱飘来的寒冰,他就是地狱来的魔鬼!
她狠狠地瞪着他,气愤而又难过。
气愤他的冷血,难过他的残忍。
他冷酷地拽起她的手,蛮力地往车上拖去。
“大嫂,快跑——
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的云澈大喊着用力撞向他,试图把他的枪撞飞了。
嘉禾抬起枪托,朝他头上一敲。
云澈软软倒了下去,鲜红的血从他头顶顺着额头染红了满脸。
“云澈!”阿霓大叫。
嘉禾一把将云澈扛在肩上,一手拿枪,一手扣住阿霓的胳膊,强行带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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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混乱发生得特别快,短短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