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色说完，蔡天芸猛然反应过来，眼底的癫狂退却了许多，目光凝重的看着谢瑶，“不对！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是谁告诉你的？”
她和明惠之间的事情十分隐秘，即便在南凌国，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只有几个尚且存活于世，但都是皇室中人，绝不会向外吐露半分！
“是……”谢瑶本想直说是自己猜的，但话到嘴边打了个转，道：“是明惠公主。”
蔡天芸不语，皱眉紧盯着谢瑶，怀疑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这个消息是明惠公主临死前，用继续给凌昱治病为请求，主动说的。”谢瑶表情淡然的说着，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我原本并未在意，即便你真的出现了也没多想。”
“直到你非要嫁给皇上，且对皇上没有丝毫爱慕，我才想起了明惠公主说过的事情。”
蔡天芸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厉色，短发飞扬，“你还在给昱儿治病？他在哪？”
“不知道。我按照明惠公主留下的地址找过去，没有凌昱的踪迹。”谢瑶表现的很真诚，好奇反问，“以你和明惠公主的关系，只要凌昱知道你的下落，应该会主动联系你吧。”
蔡天芸收敛目光，低眸微顿，下意识的道：“如果他是自由身，自然会……你诈我！”
以她和明惠公主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凌昱是明惠的弟弟，怎么可能敢和她扯上关系？
谢瑶淡笑，看着面色微变的蔡天芸，唇边的弧度越发明显，“我很好奇，你此行除了要帮明惠公主完成遗愿，还有什么目的？”
刚刚蔡天芸听见她说是在明惠临死前见过时，第一反应不是怀疑，也没有问明惠还说过什么，而是直接询问凌昱的下落！
这很奇怪。
“哈哈哈！”蔡天芸看了谢瑶一眼，忽然笑了，“就算你知道我和明惠的事情又如何？一样阻止不了我！那样惊世骇俗的事情，就算你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
“只要我不承认，你就找不到证据。”
“你不必再白费心思了。如果还有时间，不如把心思放在如何顺利产下三个孩子上面！不然你难产死了，皇后之位非我莫属。”
谢瑶看着自信到极点的蔡天芸，不以为意的微扯了一下唇角，“你的仪仗无非就是皇祖母而已。皇上会不会听皇祖母的话，这先放在一边，单单是皇祖母自己，你就未必能一直控制的住。”
“当初，蛇杰要找皇上报仇，结果险些死在我的手上。你手上的那些蛊虫，在我看来的确也就是虫子，仅此而已。就算是皇祖母现在已经身中蛊毒，我也一样能解。”
说完，她的目光就一直落在蔡天芸的脸上。
见蔡天芸听完，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反而隐约浮现一抹冷笑，让她心一沉。
“你们认为我跟蛇杰勾结？”蔡天芸一语挑破，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旋即一笑，“我跟他的确认识。至于勾结……勉强也算得上。不过……”
“我知道你很擅长解蛊毒，而且也解过不少蛊毒，但是很可惜，皇祖母并没有中任何蛊毒。”
“不仅如此，她现在已经可以免疫一部分蛊毒，体质更胜以往。”蔡天芸笑的越发从容，淡定。
“是我帮她做到的。”
谢瑶沉眸。
如果皇祖母是中了蛊毒，是最好的一种情况。因为蛊毒可解，解了蛊毒就一切结束。
她看得出来，蔡天芸没有说谎，所以皇祖母是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之下做的一系列动作，反而让她和楚寒无处入手。
只有摸清皇祖母对蔡天芸如此袒护，如此包容的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抬头再一次看了蔡天芸一眼，谢瑶随后起身往外走去，语气冷淡，“即便如此，你也没有成功的机会。我知道皇祖母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你关押在这里，只等我们离开，就会派人将你救走，但是你没有机会。”
“我们走后，你紧接着会被人暗中带走，关押在宫中的其它监牢。皇宫很大，宫殿众多，监牢也不少。而且即便没有监牢，空置的宫殿一样可以关押你。”
“虽然麻烦一些，但是想让你这辈子离不开这里还是没有问题的。或者，如皇上所说，直接将你送回南凌国。”
谢瑶话落，人已经站在监牢门口。
“皇后，你未免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如果皇祖母找不到我，一定会……”蔡天芸朝着谢瑶的背影，声音扬起。
“一定会震怒？责令皇上立刻将你送回去？”谢瑶直接接过了蔡天芸的话，回头看了蔡天芸最后一眼，“你说的没错。皇祖母一定会很生气，但更生气的皇祖母我和皇上都见过，所以……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谢瑶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蔡天芸的目光落在门口，已然不见了谢瑶的声音，只有目光仍旧沉凝，眉心微蹙。
监牢外。
楚寒见谢瑶出来，第一时间扶着谢瑶上了轿撵，“天色太晚了，必须回去休息。”
谢瑶笑了笑，的确感觉到了一些乏累，问道：“你都听见了？”
楚寒不放心她，一定会时刻留意监牢内的情况，应该会听到她们的对话。
“嗯，听到了。”楚寒点头，黑眸深处隐藏着一抹沉重。
“我的意思是让她继续留在皇宫，但是要经常转移位置，并且严加看守。毕竟皇祖母的变化跟她有关，不宜直接送回南凌国。”谢瑶知道楚寒的担心，主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