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犹如冷水一般将他瞬间泼醒。
对啊,他不是封暮九,他现在是梵先生。
被冲散的理智渐渐的回归,眸子里的猩红也渐渐的消退。
他松开了手指,扯唇嗤笑道:“苏小姐卖多少钱?”
苏悄还未从错愕中醒来,一听到这句话,瞬间有一种当头被人砸了一棒的感觉,屈辱、愤怒瞬间涌上了她的心头,让她无法保持淡定。
她猛然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令所有人一震。
她的手掌发麻,而他的脸上竟然没有手掌印,只有那双湛黑的眸子翻滚着怒意。
“你在做什么!”
男人强大的气场令她的心头生出一丝怯意,但是一想到他方才对她的侮辱,她立刻仰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抱歉,梵先生,你找错人了,如果真的想解决生理需求,出门左拐有一家高级会所,我想那里的小姐会合你的胃口。”
他用舌头舔了舔牙床,冷岑岑的笑着:“他们说你卖给了姓秦的,姓简的,喔,还有刚才那个老男人,怎么就不能卖给我?”
她气的胸脯不断的起伏,愤怒的盯着他。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如果我出的价格比他们都高呢?”
她气得再次扬起了手,却被他死死的攥住,顺便拉入了怀里。
她的鼻子撞击在他的胸膛上,疼得倒抽冷气,只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想示弱,便一直强忍着,挣扎着,奈何力气抵不过他,只能用那双弥漫着水汽的眸子狠狠的瞪着他。
封暮九的胸口微微一疼,这丝疼痛就像是小钩子,瞬间勾出了层层叠叠的疼,令他的身体微微痉挛,随即松开了手。
得到解脱的她,瞬间飞快的走进电梯,摁下了摁键。
当电梯被关合时,她整个人软软的靠在了电梯上,缓缓的滑落。
身体跌坐在地上后,她将头埋入双膝,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很奇怪,这么多年,她都撑下来了,可是面对这个男人时,她竟然有这样心痛的感觉。
她是不是真的是一个人走夜路走多了,感到了疲惫,才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丢盔弃甲。
电梯叮咚一声开了,她立刻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停止了腰板走了出去,似乎依旧是那个不肯服输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不能输,因为有许多人藏在她的羽翼之下。
隔着玻璃窗,封暮九将她倔强离开的身影收归眼底,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时,他随即将目光别开,轻酌了一口红酒。
“你何必要伤她,明明很在乎她。”
封暮九的眼眸中满是寒霜,握住酒杯的骨节森白:“我怎么可能在乎这个女人?”
他恨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
她差点害死自己,他这才回来,也是为了一报还一报!
“九哥,其实……”
封暮九有些气急败坏道:“闭嘴!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
夜南爵耸了耸肩,没再说话,但是心里却有了一番算计。
有些人偏偏口嫌体直,他不觉得封暮九是真的恨苏悄。
当时他跟他明明在谈生意,可是一听到有人指名骂姓的侮辱苏悄,他立刻借口走了出来。
明明关心着人家,偏偏说出最恶毒的话。
他很想为他解开这个心结。
回到别墅,他料到这个时候,湘琴跟孩子们已经睡了,便放轻了脚步,坐在沙发上想着心事。
此时一双柔嫩的小手落在他的双肩,为他不轻不重的揉捏着:“怎么回来这么晚?”
他握住楚湘琴的手吻了吻:“是不是吵到你们了?”
“没有,孩子们睡了,我翻了一下案宗,最近要为嫌疑人做辩护。”
他把楚湘琴抱在怀里,沉声道:“夜太太,我给你开律师事务所是为了帮你打发时间,而不是让你拼命的。”
楚湘琴笑道:“我知道,夜先生不缺我这三瓜俩枣,但是我总要有一个谋生的职业,将来孩子们长大,可以骄傲的说,我妈妈好厉害的,是金牌律师喔。”
“夜太太确实厉害,能够把清心寡欲的夜少拿下,而且把他所有的欲都勾了出来。”
他缓缓的靠近,正要吻上去时,楚湘琴将他推开:“哎,我听说唐云山给苏悄安排相亲了,真的假的?”
“这么快就上报了?”
“我不是在贵妇圈里吗?里面的人都是属猫的,鼻子比那些狗仔队还灵敏,什么事不知道?”
而且还有人把苏悄被骂的视频传在了朋友圈里,是她对那人再三警告,说是要发律师函,那人才删掉的。
只不过,她看了那段视频,很是心疼。
“悄悄真可怜,爵,我们帮帮悄悄吧。”
“苏悄跟你说过什么?”
“我知道,你又要警告我离她远一点了,害得我只能私底下见她,她真的比以前瘦了许多,看得我心酸。”
“你想帮她?”
楚湘琴的眼眸发亮,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夜南爵的手指在她的背部攀跳着,声线有些沙哑:“那就要看夜太太的表现了。”
“……”
楚湘琴揉了揉酸软的腰肢,心中暗道,如果不是因为悄悄,她绝不会让这个男人这么折腾自己。
男人洗完澡后,便在她屁股上拍了拍:“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她这次学聪明了,把被子裹在身上:“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帮悄悄呢。”
夜南爵笑了,自家的媳妇还真是……舍身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