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把佟佳做好的报告拿过去，简单地看了两眼。
“嗯，调查做得还是非常细致全面的。不仅对于电器商场的消费者状况做了详细的调查，还对城市居民的储蓄情况和消费结构做了模拟，难得啊。像你这么有能力，应该早点来公司的，在大学里面不是白白耽误了吗？”
佟佳轻轻地点头，没有说什么，她还是喜欢在大学时候的时光，在那里每天活得更充实，不会像在公司里一样面对着这些无聊的数据。
方野把数据收了起来，转而向佟佳问：“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给方叔叔听听，说不准还能够帮你排忧解难呢。”
佟佳摇摇头：“方叔叔我挺好的，没什么事。”
“怎么会没什么事呢？”方野脸色不悦地说，“我都听小陈说了，你这两天工作都不在状态，每天都魂不守舍的，好像是在想着什么事儿。到底发生什么了，跟我说说。”
佟佳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
“小佳，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叔叔的话，那就告诉我，你放心，我不会跟你爸说的。”
佟佳在芳野的面前坐了下来，无奈地低着头，那笔挺的肩膀也维持不住，身体耷拉了下来。很是郁闷地说：“我一个朋友他们公司最近遇到了供应的短缺，工厂现在被人给堵在门口讨债，再这样下去，他的年纪轻轻就要背上几千万的负债，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再爬起来的机会了。”
“那你这个朋友属于是做生意，没有提前考虑清楚，怎么连供应商都没搞定，就敢贸然接那么大的单子呢？”
“不是没搞定！是事到临头被人给合起伙来断供了，那些供应商耍无赖他也没办法。”
“是这么回事啊。”
方野笑了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你这个故事我听着觉得熟悉，最近倒是看到不少新闻都在讲一个叫杨凌的年轻人。前段时间说是新一代的商业天才，可能会在未来的十几年里面变成商业主宰。这几天就变成了马上成负债大王了，你说的应该就是他吧。”
“方叔叔你知道杨凌？”
“这小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就算是再封闭也总要看新闻的，我对他还挺感兴趣的，了解过一些，而且还听你爸爸提起过。”
“我爸爸怎么说他？”
“说他是个非常有远见的年轻人，说他非常有冲劲，而且办事很沉稳，非常老道，是个成熟的商人。”
佟佳一听方野这么说，立刻就问道：“那方叔叔您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呢？”
方野笑着说：“我跟他又没接触过，也不好好贸然下判断。”
“不过根据我的观察来看，这小子确实是有商业上的天才，确实是非常难得一见的可塑之才，如果就因为这么一点困难就彻底打趴下的话，那确实是可惜了。”
“方叔叔你也这么觉得对吧？”
佟佳瞬间开心的起来，说道：“方叔叔！他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的一个人，人心好！做事非常稳重，而且他还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他有着很多很多的知识！”
“能够得到一个大学老师这样的夸赞还真是不容易啊。”
方野打量着佟佳，看着佟佳脸上这副紧张的表情。
“方叔叔你可能觉得我现在很情绪化，但是你只要跟他接触过就会知道他这个人真的是非常厉害的一个人学识很渊博，我肯定是没法跟他比的。”
“呦，我们的小佳，这辈子从小到大可没服过谁啊。”
“他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男人，跟我所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佟佳有些落寞地说。
这样的一个男人已经结婚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即便表现得再热情，也不可能把苏怡变没有。
方野看着佟佳说：“其实国内市场这样是老毛病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海盛集团跟他们的合作一直都比较浅的原因。总是想着自己搞些小帮派，把市场给垄断了，来大幅度地敛财。这样肯定是不利于建立一个统一的大市场的，这小伙子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可惜这次倒在了这里。”
“方叔叔！您在海内外经营了这么多年，一定有办法能够救他的对吧？”
方野眉头一蹙，看着佟佳问：“你就这么关心他吗？他如果不能靠自己，跨过这道坎以后还怎么在国内做生意，或者你是想让我把他给买过来，在我们海盛集团工作。”
“他不是那种愿意屈居人下的人。”
“那我们公司就这样无偿地帮他吗？”
“方叔叔，就这一次！我相信他只要度过这段坎之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方野表情严肃了起来看向佟佳：“小佳，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那小子？”
“我……”
佟佳没有办法否认这样的问题。
“你知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
“还有她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你明白吗？那个穷小子就算再折腾，也就只能是在江城县。他确实有一些才华，但有什么用呢？你的未来不该局限在那么一个穷小子身上。”
“方叔叔我明白！我全都明白，我也知道爸爸把我放在这里，是对我寄予厚望，可是……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
“做不到忘掉他。”佟佳失落地看着桌面。
“我知道他有老婆有自己的事业，但是我总是会想起他，总是莫名其妙地会有一种感情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