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韫玉手一顿,沉声问,“可曾猜到是谁?”
“京里与我有过节的,只有三公主和陈三姑娘。”苏希锦声音低缓,“在此之前我刚与二人见过面。”
韩韫玉安抚地摸了摸她脑袋,“别怕,有我在。”
苏希锦摇了摇头,她不怕,就是搞不懂三公主明明在追林舒正,为何要置对方的表妹于死地。
龄草宴上她分明已经澄清了二人的身份。
韩韫玉显然清楚她的疑惑,“三公主胸无城府,性情冲动,不会背后算计人。”
那就只有陈三小姐了,苏希锦想起落水时见到的那个背影,身材矮小强健,十分平常。
正想着,脖子处传来一阵凉意,苏希锦刚想抬头,就被韩韫玉拉在身后。
前面传来一轻浮嚣张的声音。
“韩大公子,英雄救美,艳福不浅啊。”
谢二公子站在对面,左拥右抱,还猥琐地挑了挑眉。
身边的两位皇子,也探究地看着这边。
韩韫玉拍了拍袖口的水,淡淡道,“城南的人,谢公子还要不要?”
谢二公子猛然色变,“你怎么知道的?”
“城南什么人?”五皇子疑问。
二皇子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韩韫玉笑得优雅,“二皇子好像有兴趣?”
“没有的事,别瞎说。”谢二公子慌乱地阻止,“我来时约了秦瑛,这就去找他。”
说罢,让船夫将舟靠岸。
韩韫玉对两位殿下拱了拱手,带着苏希锦进了舟舫。
“有趣。”二皇子意味深长。
五皇子:“嘿嘿。”
一刻钟后,画舫靠岸。
“去吧,”韩韫玉将苏希锦放下舟,叮嘱她,“京都不比青阳县,以后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丫鬟。”
苏希锦点头,尝到了人间险恶的她,现在尤其珍惜生命。
“小姐你去哪里了?”商梨在岸边找了许久,见她出现,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方才遇到旧友,多耽误了片刻。”
苏希锦随意找了个理由。
商梨见她换了衣服,知道事情有异,不敢多问。
一旁的邱笙笙埋怨:“你再不出现,我就去找陈三要人了。”
苏希锦奇怪,“为何是陈三?”
邱笙笙左看右看,拉着她走到一边道:“我有个秘密,你别告诉别人。”
“你说。”
“我能分辨谁是好人坏人。”
这有何难,苏希锦好笑,她也能啊。
“不一样,”邱笙笙摇了摇头,“我不与别人说话,远远看一眼就能知道。而且是否说谎我也能看出来。”
“比如舒宛,我第一次见她时,就知道她非善类。还有方才你说见了个旧友,我就知道你只说了一半。”
人体测谎仪,这么神奇?
“我方才去见表哥了。”
“假。”
“昨晚我吃了烤羊腿。”
“假。”
“三岁那年我掉进了河里。”
“假。”
“方才我不小心掉水里了。”
“真……假,半真半假。”
苏希锦:“……”
这哪里是测谎仪?简直是bug,人类的异能。
却见她不在意的道:“这有什么?小时候我还能听见别人心中所想,只是长大后就不能了。”
苏希锦震惊,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难怪她这个性子,能在京都畅通无阻。
“姐妹,”她说,“以后你罩着我。”
邱笙笙一拍胸脯,信誓旦旦:“那是必须的。吃了你的五花肉,就是你的人了。”
苏希锦一回府便对外宣称抱恙在家。
林舒正带着苏希云前来看望,到时却见她躺在睡椅上,逍遥舒适。
“这是唱哪出?”林舒正问。
苏希锦将自己落水的事告诉他,目前她怀疑陈三。
“好啊,”林舒正脸唰的一下便冷了下来,“你且等着,我给你报仇。”
“不着急,”苏希锦摇了摇头,这只是猜想,“有一点我想明白,我才与陈三见过面,她怎会背后害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她们这样的人,杀人不跟喝水一样?”林舒正冷笑。
苏希锦想起一件事,“表哥,昨日你是否去了河堤?”
“我昨日都在弄你说的那个香皂,哪有时间去河堤。”
既然没去,那张纸自然也是假的。虽早已猜到,苏希锦还是感到自己一阵恶寒。
正在这时,门房说三公主来看她了。
哪里是看自己,苏希锦挑眉,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先走了,”林舒正起身就跑。
几个呼吸之间,三公主从门口跑进来,“林舒正呢?”
“走了,”苏希锦指了指后门,“恐怕已经追不上了。”
“又跑了,”三公主跺了跺脚,恶狠狠道,“昨日让他跑了,下午又让他跑了。”
苏希锦倒了杯茶,递给她,“三公主确定昨日有见着表哥?”
三公主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怀疑本公主眼瞎吗?”
苏希锦摇头,陷入沉思,如果昨天三公主真的见着“林舒正”,那那个“林舒正”是谁?
有人想害她,然后嫁祸给三公主甚至说陈三小姐?
“你,”一旁三公主指着她,趾高气扬道,“以后林舒正来找你,本宫命你通知我。”
说罢,带着一群下人,风风火火走了。
苏希锦杵着下巴,伸出食指在头顶敲了敲,怪了。
“小姐,”珍珠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