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摇头道:“没,就是想你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啥事,就是过来散散心。”小林总笑了下,从院门走了进来。
奶奶也听到了小林总的声音,就从屋里走出来。
小林总赶忙打了声招呼,把东西都放进屋里。
下午的时候,我们就在家里聊了聊天,也不知道小林总到底是多能说,竟然跟我奶奶还有小小他们三个人说了一个下午。
我跟五叔就跟俩二傻子似的,在一旁坐着听。
吃罢晚饭,我跟小林总五叔我们三个就躺在藤椅里看星星。
山里面没啥娱乐项目,这已经是能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如意跟小小被奶奶叫进屋里,也不知道在说啥。
我们就这躺着,小林总突然说道:“小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啥故事啊?”我好奇道。
小林总也没看我,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夜空说道:“当然是老林家的故事了。”
————
我叫林安生,祖上是纸扎手艺人,所扎之物大多是一些烧给死者用的童男童女,灵屋纸马之类的。
我爷爷人称纸扎王,那一双巧手可是给老林家自己挣下了不小的名声,十里八村有谁家老人没了,那铁定要先找我爷爷来做纸扎。
我第一次和李长生见面,在我六岁那年的夏天,我蹲在院子门口在那儿斗蠅蠅,临近晌午的时候,我看的眼睛有些算了,就想着放松一下眼睛。
接着我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赶着辆驴车过来,车后面坐着个跟我年岁差不多的孩子。
那个被李长生称为四哥的年轻人来了我家之后,我爷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他要来一样,也没说啥,就让他把我姐姐给接走了,把李长生留了下来。
我姐大了我十八岁,走前头还特意把我叫到跟前塞给我一个铁皮罐,“安生,姐要走了,这里面是姐藏得大白兔奶糖,本来想给你过生日吃的,但看这样子姐不能给你过生日了。”
我有些懵,就问她:“姐,你不回来了吗?”
刚问完这句话,我就看到我姐眼眶红了,她说:“回,明年回来,给你过生日。"
说实话,我当时听不懂我姐话里的意思,就以为我姐跟平时一样,是出远门读书,就握着我姐的手劝她:“姐,你放心,我肯定好好读书,到时候考到县城去找你去。”
我姐看着我就笑,一边笑一边答应我说好。
然后我姐就坐在驴车上走了,我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李长生就问他:“你不跟你哥一块儿回去?”
从小到大,我总觉得李长生这小子有点装逼的感觉,现在想来应该是小时候第一次说话的时候留下来的印象。
李长生扫了我一眼,“回不去了。”啥玩意儿就会不去了,我刚想问他到底啥意思,我爹就喊我俩进屋吃饭了,我也没来得及问。
这顿饭格外的丰盛,居然还有好多肉菜,这可是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嘴里的肉,我高兴极了。
在饭桌上我爹说李长生以后就住在我家了,按岁数来说他比我小了几个月,他应该叫我一声哥。
小孩子总会比较,哪怕是年龄上也会有些争强好胜。
我很得意自己比他大,就说:“快叫哥。"
李二生也没啥反应,就看了我一眼,不咸不淡的喊了我一声哥。
这态度让我刚刚升起来的优越感瞬间没了。
吃过午饭以后,我爷爷突然脸色沉重地把我爹叫到房间里。
不一会儿,我就听到屋里传来我爹愤怒的声音,似乎是在跟我爷爷吵架。
在我印象中,我爹从来没跟我爷爷吵过架,这是第一次。
接着我就看到我爹开门走了出来,他挂着满脸泪花子对我说:“安生,长生,你们进去跟爷爷说说话。”
进了爷爷的屋,我就看到爷爷笑眯眯地坐在床边,腿上放着一个铁盒子。
“安生,你知道爷爷为什么要给你取名叫安生吗?”爷爷让我和李长生坐在板凳上说:“就是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
爷爷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可是安生啊,有人他不想让咱们家安生啊。”
我不明就里,但大概也能猜到爷爷这么说是因为今天的事。
爷爷把手从我脑袋上挪开,我看到他想去摸李长生的脑袋,但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最后又放在了铁盒子上说:“长生,你既然来了老林家,我也就把你当成我亲孙子来看,你爹狠得下这个心,可我狠不下去。”
爷爷就这么说着把铁盒子打开了,我就看到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书籍,封面上的字儿都被磨掉大半,依稀能看到阴阳两个字。
李长生也就在这时候突然说话了,他说:“林爷爷,我爹把我送到您家,以后我就和老李家没关系了。”
我还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俩人在说什么,李长生突然就跪下来扑通扑通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这小子是实打实地磕在地上了,抬起头的时候我就看到有血从他额头上往下淌,但这小子却跟个没事儿—样,一点也不在乎。
“林爷爷您救我一条命,以后我李长生这条命就是林家的。”李长生突然转过头看向我,我被这家伙一脸血吓了一跳,赶忙要去给他找布止血,谁知道他一把拉住我的手。
“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就算是我死,也会护着你。”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