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见众人都看着他，脸憋得通红，对着身边的父皇拱手道：“父皇，此女撒谎成性，万不能轻信。”
龙东烨看了身边四十多岁却仍不着调的儿子一眼，倒是没问什么。
他的目光，锁在慕如珠的脸上，也没问云锦衣的去向。
龙东烨说道：“你刚刚说，你是穆丞相的亲生女儿，嗯？”
穆明道心里一紧，头上的汗，又涌上来了。
慕如珠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张道：“对，我就是穆丞相和夫人的亲生女儿！”
“娘，娘你快帮我解释清楚，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您别不要我！”
穆丞相地位那么高，就算她真有罪也会网开一面！
“是吗？”龙东烨又看向柳心茹。
目光在她的脸上和柳心茹的脸上来回徘徊。
他之前也观察过，慕如珠和柳心茹的确是有几分相像，难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女婴？
龙东烨的目光，又探寻地像慕如宝看去。
可他总觉得，慕如宝反而更像。
不像柳心茹，却像穆明道！
穆明道心里突突地跳，然后一下子跪了下来，“陛下！莫要轻信，她只是臣的义女！”
“朕在问丞相夫人！”
龙东烨冷声训斥了穆明道一句，然后目光锁住柳心茹，“你说，慕如珠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半晌没说话的柳心茹，终于能说话了。
可是她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惊慌失措地看向慕如珠，眼泪哗哗地掉，又恐惧地去看穆丞相。
看着丈夫正跪在地上，身体在隐隐的轻颤，连回头看她一眼都不敢，柳心茹捂住胸口，也不敢再说一个字。
“呜呜呜......呜呜......”
细碎的哭声越来越明显，柳心茹不敢说话，也不敢再去看女儿，只是摇着头，哭个不停。
当年为什么将这孩子扔掉，是因为大师的推算，此女祸国啊！
祸国之危，哪个皇权也不可能容忍，都是斩草除根！
如今她不说，只是死一个女儿。
她要是认下如珠，死的就是穆家满门！
一直跪在地上同样被人钳制住的冯远，在得到太子的暗示后，也连忙道：“我的人早就听闻丞相夫人来了松竹县，但是据我所知，穆丞相的老家并不在松竹县，而是在相邻的茂县！”
“......”
冯远看向柳心茹，问道：“夫人不去老家，却偏偏来了松竹县认什么义女，倒是奇怪的很！”
柳心茹摇着头，无从辩解。
穆明道瞪视过去，“心茹她是跟着云三公子过来养病的！”
冯远却不回答穆明道这句，而是冷笑道：“穆丞相好手段，一招暗度陈仓玩的不错，不仅诓骗了陛下，也诓骗了大焰百姓！”
“......”
“还以为穆丞相牺牲有多大呢，狗屁的鞠躬尽瘁！还大义灭亲？怕就怕只是沽名钓誉！”
横竖儿子的死都是因为慕家的两个丫头，不管是慕如珠还是慕如宝，都和穆明道有关！
穆明道脸憋得通红，确实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事到如今，怎么说，都是错。
越否认，就越显得他心虚，也越容易让陛下怀疑，一个失误搞不好就会让丞相府满门抄斩！
“她才不是我亲姐呢！”
眼看着柳心茹就要哭晕过去了，穆妙妙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冲了出来。
“她就是个冒牌货！”
“她屁股上没有小红痣！”
穆妙妙嘴巴之前被绳子绑着已经肿了，疼得要命，说话都一句一句的往外蹦。
但小丫头字字清晰，很是硬气。
她几步走到娘亲身边，使劲想要将娘亲拽起来，却因为力气小拽不动。
“娘你天天哭什么哭，真是受不了你了！”
“那慕如珠根本不是我姐啊，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我哥和我屁股上都有小红痣，那假货根本就没有！”
柳心茹傻眼了，她看着拉扯自己的小女儿，震惊地道：“怎么会，如珠她明明......”
“什么明明，那都是她自己编的生日时辰！”
“搞不好我爹也看出来了，就是怕你太难过不戳穿而已！”
穆妙妙觉得，自己的爹还是很疼她的，怎么可能对同样是亲生女儿的姐姐那么差。
她肯定地道：“绝对是这样，不然你看爹那么不待见慕如珠，刚才一点都没维护她！”
“要换成是我出事，我爹那么护犊子，能不跳脚？”
“......”
“你看他不待见我哥，之前摆出一副恨不得我哥死的样子，最后还不是怕他死了，还把宝姐姐关起来，要不是我爹瞎折腾哪有这么多事，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
“偏偏他就看不上慕如珠，要是亲生的，他那么大的官，还不得来个官官相护啊！”
“......”
“孽障！”
穆明道大吼一声，真的恨不得直接将小女儿拎回家揍一顿。
慕如宝默默给穆妙妙点了个赞。
坑爹的一把好手！
穆明道跪在地上连忙低头，慌乱地道：“陛下，妙妙还未及笄，是臣疏于管教、骄纵太过，一切都是臣的错，求陛下开恩！”
他的老脸啊！
多年间树立起来的威严，全部被女儿毁于一旦。
这孩子，就是短打啊！
柳心茹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她脑子里，闪过的都是儿子女儿婴孩时的模样。
的确，大儿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