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宵有赵姨照顾着,贺宴锡才跟苏里出了病房,上了车里。
周遭安静闷热,车里更甚,苏里坐上驾驶位,先打开空调。
“说说。”贺宴锡靠在后排的座椅上,阖上眼睛。
“您之前猜的没错,这些都是潘一宁的动作。她…联合了魏姗。”苏里说完重点,再细细道来这其中的故事。
潘一宁故意把她找人偷拍的贺宴锡和纪清宵照片散布给魏姗,让魏姗误会贺宴锡和纪清宵,再来旁敲侧击的告诉她,自己站她这一队,可以帮她除掉纪清宵。
后来世贸天阶那出戏,是潘事先获得了消息,才故意让魏姗引贺宴锡到那里,以帮她摆脱追求对象为由假意亲密,并发现纪清宵和邵漾之间在约会,一石二鸟。
昨晚的事情,是贺宴锡交代给苏里的去做的,但苏里路途中被后车追了尾,又在路上碰见了魏姗,这才不得已让魏姗代他去贺宴锡家里。
至于把纪清宵推下楼梯,苏里不敢确认这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
“贺总,抱歉。都怪我太大意,如果昨天晚上我能察觉到那个追尾还不依不饶的人是潘一宁派来的,又那么巧的能遇上魏姗,纪小姐就不会受伤了。”苏里自责。
“事出都有因,不能怪你。我要是早点看出来潘一宁一直贼心不死,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那……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做?”
贺宴锡揉了揉眉心,“魏家那边还不能得罪。抵背扼喉才是关键。”
“我明白了。”
“娱乐城的项目继续跟着,有机会就入。方总的项目,放手让潘的人去做。”贺宴锡声音清冷。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贺宴锡眉目蹙着,“底线的问题,我不会退让半步,所以改怎么做,不用我再强调了吧?”
“贺总放心,我会再多派人手,保护纪清宵的安全。现在是送您回家吗?”
“等等。”
说完,贺宴锡下了车。
走回病房,小姑娘已经睡着了,赵姨坐在旁边守着。
纪清宵左脸上有浅浅的擦伤,眼睛闭着,睡得很沉。
“睡了,医生又来过,没说什么。”赵姨轻声交待,回头才注意到贺宴锡衣服上的酒渍,“你衣服怎么回事?”
“没什么,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
赵姨揶揄了两句,不敢大声说话,“你先回去休息,换身衣服。我在这儿你还不放心?”
“她就拜托您照顾了。”
“还说什么客气话,快去吧。”
赵姨送贺宴锡到门口,从门外把门带上,想了想,终还是去问了,“宴锡,宵宵今天受的伤,是不是因为魏姗?魏家这位姑娘从小就喜欢你,但要是任她这样为所欲为,今后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
贺宴锡何尝不明白。
“有些话我这个当保姆的确实不该说,但是,我还是想替宵宵说两句,这孩子心思那么单纯,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我知道。我不会让她再伤害她。”
“容我多说一句,她这么待在你身边,你想没想过以后?”赵姨的话只说了一半,见贺宴锡面色晦暗沉郁也就没说下去。
夜色薄凉,天却闷的让人喘不过气。苏里一路平稳到贺宴锡家,看贺宴锡在车里阖眼休息,等了片刻不忍吵醒,又怕他这样睡着不舒服,还是轻声叫醒他,“贺总,到家了。”
贺宴锡蹙眉缓了缓,才下车。
出差大半个月,从法国连夜坐飞机回来,刚落地就去参加顾志恒的晚宴局,才坐了一会儿,得知了纪清宵受伤的消息又慌乱赶到医院。
身上的酒渍,是倏然离席的时候不小心和门口的人撞上,洒了一身。
他上二楼纪清宵的房间,伫立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心里莫名的百感交集。
***
纪清宵在医院待了三天之后出院。
回了家之后的几天,贺宴锡也一直都在家里,没有去公司。
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日子,她闷在家里画画,他在书房处理工作,看书。他没有再提魏姗的事,她也没有再问。
一切重回平静。
纪清宵的伤也都基本恢复,除了膝盖上的伤口结痂还未痊愈。
八月末,暑气未退,秋老虎依然燥人。
纪清宵的十八岁生日也如约而至。她期待这天太久,以至于贺宴锡问她生日打算怎么过的时候,她含糊的说自己的朋友暑假都在忙补课,没有打算请他们一起过。
这一天,小姑娘心里只想和贺宴锡两个人在一起。闷在家里画画了一周多,把“大招”也闷出来了。
生日这天,是个周六。周家瑞早前和贺宴锡约好了这天他来送些最近淘来的年份不错的葡萄酒,一早就来了。
纪清宵正在客厅浇花,看见周家瑞不免有点诧异,“周医生?”
“早啊!”周家瑞穿了件短袖t恤灰色短裤,进门掀了股热浪,“宴锡呢?”
“他在楼上,他今天约了你吗?”小姑娘问。
“早约的了,快让他下来,自己搬他要的存货。”周家瑞指了指门口的箱子。
贺宴锡闻声出来,不耐烦的看了看周家瑞,“一大早就听见你在门口嚷,不嫌热?”
“当然热,贺总屈尊,请您自行把您要的红酒端走,我已经免费赠送到家门口了,还要受你的揶揄。”说着,周家禹到厨房找赵姨要水喝。
贺宴锡迈着长腿散漫地走下楼,抬眼看了一下门口的两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