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眼睛里的泪落下来,打湿了贺宴锡的脖颈,她在他怀里又摇摇头,“不对不对。是你要一直陪着我,以后不许再推开我了。”
贺宴锡哑然失笑,轻轻拍着纪清宵的后背,“我答应你。”
今生今世,永远都在她身边。
纪清宵听见贺宴锡很低的叹了一声,而后拾起她的手,握紧她的手掌,跟着放在他心脏的地方,“宵宵,这五年每次想你、念你,这里,都像被烟头烫过。这里,一切都换不来,永远是你的。”
纪清宵抽泣着从贺宴锡怀里坐起来,鸦羽般的睫毛被泪水淋湿,她手指不自觉微微蜷缩,指腹隔着贺宴锡轻薄的睡衣,可以触碰到他温热紧实的肌肤。
她感受着贺宴锡胸腔里有力跳动着的心跳,心里已经软得一塌糊涂。
怎么以前从未发现,这个男人还这么会说情话的……
她擦了擦眼泪,“所以当初你让我走其实是舍不得的。那么,你到底是什么开始时候对我动心的?又为什么会是我呢?”
他已经那么成功,而她当时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因为你是你。”
不同于其他目的性极强、心机深重的想要靠近他而获得利益的女人,毫无庸俗凡事的困扰,纪清宵身上有种他从小向往又不可说的某种特质,最先捕获了他孤沉缥缈的心。
贺宴锡的眼睛温暖明亮,目光里全是纪清宵。她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问也已经不清楚了,“动心这件事情,很难说出某个具体的时间点。或许就是在平时潜移默化里对你动了情吧,才能如此刊心刻骨地彻底。”
纪清宵的心一下一下地跳着,目光也胶着在一起。
“贺宴锡,刚才魏姗说,八年前你之所以会把我接到你身边亲自照顾,是为了给你的母亲报仇。我身上有当年他们在桥溪镇留下的证据。你留下我,全是因为那些证据。如今你还会选择我,也是因为我的流量和热度,可以给贺氏在服饰行业掀起一波购买力。”
贺宴锡眉眼一凛。
“可是我不信。就算你当年把我带到京城是有个人原因的,我也要谢谢你当时的援助,在后来我们相处的那么多日日夜夜里,我也能感触到你对我的真心,没有敷衍,没有利用,是真正的对我好。”
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在意她的人。
小姑娘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眨一下,鹿眼温柔真挚,还带着一丝妩媚。
贺宴锡苦笑一下,“宵宵,谢谢你能理解我。”
“至于她说我现在有了名气可以带动贺氏,我反倒是很高兴。”纪清宵故意语气一顿,“因为我努力了五年,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你站在一起并肩同行,一起进步,而不再是曾经那个依附着在你身边的金丝雀。”
“宵宵,我只希望你能做你喜欢的事情,不需要为了我去努力。”
贺宴锡心底五味杂陈的,酸涩和清甜一半一半。但无论如何,他都愿意跟她吐露真实,“最开始把你从桥溪镇接回来,的确是和我母亲的事情有关。我那个时候太想拿到真相证据扳倒潘一宁了。可是你来到我身边以后,我才渐渐知道生活的意义。”
孑然一身这么多年,他的心早就毫无征兆地被纪清宵无声填满。
贺宴锡原以为是他给了纪清宵更多,可当她走了他才察觉,因为有纪清宵在身边,他才是一个有烟火气的在生活的人,有感情、有牵挂、有期待的人。
纪清宵不想贺宴锡解释太多,她忙伸手去捂他的嘴,“这些我都明白的,你不用解释。我不想再让你回忆起你曾经不愉快的经历。”
贺宴锡抬手握住她的手,他手心的温度灼热,接触到纪清宵肌肤的时候,手指微微一颤。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随着呼吸,唇慢慢靠近。
最开始的吻很轻很柔,纪清宵的心脏却跳地飞快,她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闭着眼睛,只能凭下意识完全跟着贺宴锡的节奏往前探索。
很快,贺宴锡就不满足于简单的嘴唇触碰,开始循序渐进地深入,两个人灵魂交缠般地拥吻。
纪清宵只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贺宴锡的唇炽热,她所有的思绪和呼吸全都被他侵占,意识跟着松散下来。
他的手由脸颊往脖子延伸,唇畔的热度亦然。纪清宵软得不停地要往下跌,男人揽着她的腰牢牢箍着她,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
脸是烫的,呼吸也是。
头顶上的灯还亮着,纪清宵只觉得有种无所遁形的羞怯感,正当她以为贺宴锡要下一步的时候,维持侵略姿势的贺宴锡动作顿了顿,手没有再往下探,而是停住了,两个人鼻息间的呼吸还交融着。
等了等,纪清宵才敢缓缓地睁开一直闭得紧紧的眼睛,身体跟着微微晃动了一下。
男人声音低哑,“宵宵,不要动了。”
纪清宵的身心还在紧绷状态,听了贺宴锡的话僵了僵,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忽然停下了。
等喘息渐渐平稳了,她用软软糯糯地声音问他:“……怎、怎么了?”
贺宴锡眼神一暗,语气里带些自嘲和无奈:“没有措施。”
纪清宵脑袋“嗡”了一下,觉得自己像过电一般,睫毛跟着颤了几下,脑袋里瞬间反应过来贺宴锡话里的意思,表情僵住,惊慌失措又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像只胆子小又受了惊吓,惊慌失措的小猫。
贺宴锡往一旁侧了侧身,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