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石落地。
推土机被落下的巨石撞了一个正着,往斜后方还退了好多路。
司机整个人都懵在了座位上。
而距离贺勇的脚,只有不到零点零一公分。
贺勇的脸色是白的,只能怔怔看着面前这一幕。
其他人也都愣住。
一时间,整个场面一片寂静。
有人回过神来,有的上来扶贺勇,有的上去拉开了推土机的驾驶室的大门。
“你没事吧?”
“没事吧,头儿?”
一群人七嘴八舌。
司机苍白着一张脸,呆呆坐在驾驶座上,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其余的人见状,也不问了,先把人扶下来再说。
整个过程倒还顺利,人并没有卡在哪儿,下了车一瞧,也没什么明显伤口。
医生也已经朝着这边快跑了过来,给司机检查了一下身体,防止有什么内出血或者断骨的。
检查下来初步确认也没有什么大事。
众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司机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一旁的贺勇脸色煞白,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吞了一口口水,看向身边的殷云扶。
刚刚正是殷云扶挣脱了拉着她的那人,跑过来拉了他一把。
算是救了他一命。
“谢谢……”他一开口,声音还是颤抖的。
如果不是殷云扶拉那一下,此刻他已经命丧那块巨石之下了。
殷云扶手托着膝盖,刚刚爆发那一下,一般普通人也能做到。
毕竟当时拉着她的那个人惊讶之下已经松开她了。
她却感觉自己身上的肌肉,因为刚刚剧烈的动作,似乎快要撕扯开了。
她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你没事吧?”贺勇低头问殷云扶。
殷云扶摇了摇头,“没事。”
贺勇看着她直不起腰、脸色苍白的样子,心底有所触动。
谢谢已经说过了,一个大男人此刻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轻咳一声:“刚刚……你怎么知道的?”
殷云扶终于缓过一丝劲儿来,慢慢的直起自己的腰,声音淡淡,“你刀疤破鼻,鼻头红赤,是破财之相。不仅刀疤破鼻,而且鼻梁起节,有此面相的人,大多性格执拗,不听父母之言,身体易伤,今日你煞星入命官,破财、丧家,且有血光之灾。”
贺勇怔怔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指腹正好擦过那条凸起的疤痕,“你会看相?”
殷云扶撇了撇嘴:“会一点。”
被押在这破道观里,那个那鼻子老道没事情做,就喜欢给她念经。
她对道德经一类的道家思想并不感兴趣,对道家的一些相术、丹术、法术等倒觉得还有几分好玩。
也仅限于好玩。
她最信任的,依旧是属于自己肉身的力量。
作为一代旱魃,所到之处,赤地千里。
这是天生。
而道家法术需要修炼,修炼到极致,也不过就是破元观那位,和她的能力差不多持平而已。
“回、去!”殷云扶的声音近乎于嘶鸣。
贺勇回过神,几乎是第一时间拉下方向盘,调转了车头。
山路狭窄,而掉头需要不少的时间。
倒车前进,好不容易他才把车子调转回来。
而身后,殷云扶的脸,皮肤下那一条条青筋已经快要炸开了。
车子以比来时快一倍的速度朝着原路飞速返回。
“吱嘎!”
面包车一个甩尾,在破元观前停下。
贺勇下车,绕道另一边拉开移门,一边喊道:“医生!”
声音太过紧迫,让不远处刚跳上救护车也准备离开的医生连忙下车,快步走了过来,“怎么了?”
贺勇没说话,头探向面包车里面,伸手要抱殷云扶下车,看到殷云扶的时候,男人手上的动作却僵了一下 ,“你没事了?”
殷云扶此刻整个人已经平静了下来,那张脸,也已经恢复了原状。
看起来还是那个干干净净、乖乖巧巧的小姑娘。
殷云扶越过贺勇,看向不远处破元观的大门,眼眸沉黑,“怎么可能没事。”
贺勇愣了一下。
而殷云扶已经推开他,自己从车上跳了下来,朝着破元观走近。
医生站在原地,不爽地道,“诶,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站在破元观大门前不远处的钱广源看到回来的殷云扶,嘟囔了一声晦气,“还能是因为什么,大师钱还没捞够,自然不能走人了。”
拆迁队浓眉几个正在一起弄那个大石头,巨石太大,他们在安放炸药,想先把石头炸开一部分,弄得汗流浃背。
看到贺勇和殷云扶,几个人手里的动作都微微顿了顿。
对视了一眼。
浓眉和其他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放下锤子,走到贺勇的身边:“头儿,怎么了?”
贺勇皱眉,“她在路上发病了,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浓眉也跟着看了殷云扶一眼,除了脸色有点点苍白,没发现什么问题啊。
贺勇脸上也是疑惑:“刚刚真的很惊险……那个,既然没事了,我带你去大医院先检查一下吧。”
殷云扶摇了摇头,神色阴郁,“我要看看这道观四周围。”她看向正在动工的众人,心底那个不好的预感突突直跳,“你们立刻停手。”
浓眉几人为难地看向贺勇。
贺勇拉了殷云扶一把,“行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