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姑姑还请留步,母亲便多劳你照顾了,御医诊过脉后让人来告知我一声,我也好安心。”
颜莞卿说着便要给卫女官行礼,卫女官又怎会受颜莞卿的礼?连忙避过身扶住了颜莞卿。
“使不得,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还请姑娘放心,奴婢定会照顾好公主殿下的。”
“那便辛苦卫姑姑了。”
目送着颜莞卿出院子,卫女官这才回去复命。
从清泠院出来路过侯府的花园,花园中央有着一个小池塘,塘中的荷花开得正盛,“小荷才露尖尖角,唯有蜻蜓立上头。”
“冬清,我记得你家嫂子他们一家是住在城外吧。”
颜莞卿看着远处娇艳欲滴的荷花自顾自说道。
冬清闻言点头道:“姑娘所言极是,我那大哥和嫂嫂在城外的郊区住着,去年买了三亩地种着庄稼,过得也算不错。”
虽然冬清不知道为何姑娘突然提起她家嫂子?但还是老实回答着。
冬清的爹娘也在侯府当差,只有哥哥一家在城外谋生。
当初还是姑娘开恩放哥哥和嫂子自由身,因此冬清一家人对颜菀卿是非常的感激,而按照她嫂子的话来说:是他们能活得这么自在不用看主人家脸色都是大姑娘的恩典。
她今有幸遇到姑娘,得姑娘另眼相待,那是她的幸运,可并不是每一个主子都能如姑娘这般明事理待下人和善不会无故责罚。
“你明日去你哥哥家一趟让你那嫂子织一块透气一些的纱布做蚊帐,再寻些艾草回来,想来城外并不缺这东西。”
颜莞卿思索着说道。
艾草能驱蚊虫,这也是她从那人处知道的,只是现在还没有人用罢了。
那人虽诡异可有一些做法却是可取的。
“姑娘放心,奴婢定将姑娘交代的事情办妥当。”
冬清没有问原因,姑娘怎么吩咐她便怎么办。
颜莞卿思索了一下,“你将艾草可驱蚊一事与你嫂子细说,若是能将那艾草制于驱蚊用处贩卖,想来也是可以小赚一笔。”
看在冬清的面上,颜莞卿便多提点两句。
“奴婢替我家嫂子多谢姑娘。”
姑娘有心提携,冬清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起风了,回去吧。”
颜莞卿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说道。
“是,姑娘。”
冬清扶着颜莞卿回紫竹院。
然,刚走到院门口便看到两个守院子的婆子正在偷懒嗑瓜子。
冬清可没忘之前那春杏没经通传就进了院子。
“吴婆子、张婆子,见到姑娘还不行礼,越发地没有规矩了。”
冬清呵斥道。
吴婆子和张婆子听到冬清这个黄毛丫头的话也不慌张。
只看那吴婆子笑得馅媚道:“呀,大姑娘和冬清回来啦,还请大姑娘恕罪,老奴这两天关节炎犯了不大好起身给姑娘请安。”
谁都知道大姑娘那面团一样的性子最是和睦不过的主子,她们在大姑娘院子当差最是舒服不过。
“吴婆子这话说的不地道,我早上看你还走得好好的,几时就犯关节炎了?”
冬清看着吴婆子漫不经心的态度就忍不住生气。
“冬清姑娘错怪吴婆子了,昨夜吴婆子是与老婆子歇息在一块的,吴婆子那膝盖可是疼了一整夜,今早这才稍微好了那么一会儿,咱们姑娘心善都没说什么,什么时候咱们紫竹院都由冬清姑娘来发号时令?”张婆子讥笑道。
“你······”冬清气红了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颜莞卿冷眼旁观,这吴婆子面色红润根本不像身体有毛病,吴婆子和张婆子不过是看她这个主子年纪小好忽悠加上她之前对于院子里的事情从来不上心,便是对于丫环、婆子偷懒放肆也未曾真正地责罚过,久而久之将这些人的胆子养的越发大,到了如今也不曾将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连带着也不将冬清放在眼里罢了。
眼看冬清还要上前理论,颜莞卿轻轻按住了冬清的肩膀。
对于这些老油条一般的婆子,论口舌之争冬清又怎么能是对手?
“想来是守着我这紫竹院院门太过辛苦了,让吴婆子受累了,我也不是不体恤下人的恶主子,吴婆子你先下去收拾收拾,一会儿便先去城郊外的桃庄安心养身子吧。”
吴婆子一听顿时急了,大姑娘分明是要将她远远地打发走,哪里是让她去养身子?
不待吴婆子说话,颜莞卿继续道:“这吴婆子身边也不能没人照顾,既然张婆子和吴婆子交好,张婆子便一起去也好有个照顾,不然我这做主子的也不放心。”
颜莞卿打定主意要将这紫竹院中偷奸耍滑的下人清理一批。
从前,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要有吃有喝就可以了事,因此很多事情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并不是主子和善下人就会知恩图报。
“大姑娘,老奴这腿涂点药酒就好了,老奴身份卑贱哪里能那么娇贵去养身子,就让老奴继续为大姑娘看门护院吧。”
吴婆子扔下手里的瓜子局促地表忠心。
开玩笑,她才不想失去这份美差,在大姑娘院子里不说吃最好的,但绝对比任何地方当差都要来的好,光是月银每月都有一两多。
“就是啊,大姑娘,吴婆子这都是老毛病了,说来也不严重,我们要走了谁来给大姑娘看院子呢?还是让我们为大姑娘看院子吧,咱们大姑娘最是和善不过的人儿。”
张婆子凑上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