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记得，柏然的故事里提到，药宗主曾做换魂丹，但似乎没什么用，所以他们应该是换了方法。
如此说来，其实柏然和韩未生一开始就想来的这寺塔，而不管是文城地底的结魂大阵，还是城主府的四层，都不过是打掩护。
“不对啊。”江黎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他抬头问柏然:“那些孩子的血你有什么用？”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江黎脸色一变，赶忙转头望向窗户。
果然就见城主府周围的河流里伸出不少条泥手，寺塔视线好，可以清楚地看到泥手围攻的目标就是城主府主府。
柏然在后边出声:“怎么样？凤君，我们完成最后一步，彻底交换了身体，我就解开结魂大阵，不然那些孩子都要死，你可是正道楷模，不会见死不救吧？”
江黎心里一惊，猛的抓紧了晚凤歌的衣服，柏然这具身体残破，怕是没几年可活的，如果换了身体，等于交替了寿命。
晚凤歌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因为用得是柏然的脸，看着竟有几分清雅的邪气。
江黎也不知道怎么就把清雅和邪气混到一起了，但他确实有这种感觉。
晚凤歌笑完了才道:“然后你可以冒充我的身份，说阿黎和青药宗鬼修一起想要灭文城，连理由都不需要，自然有人同你一起讨伐。”
江黎愣愣地看着晚凤歌，他情急之下倒是没有想到这层，晚凤歌居然一语道破。
晚凤歌还真不愧是晚凤歌，不是满脑子无谓的正道，他想问题很有先见之明。
柏然也没不承认，反而淡定地耸耸肩道:“是又怎么样？这就要你考虑清楚了，是你们死，还是那群孩子死。”
以江黎的想法是，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问，怎么样都是死，就算现在救了那些孩子，保不准后边他们还要被杀了。
柏然这种人，当真信不得。
但问题落到晚凤歌头上，他一个正道楷模，不得好好考虑下什么大义啊，名声啥的。
“你当我是什么人？”晚凤歌突然小声道。
江黎一愣，晚凤歌躲在他怀里，因得柏然身材偏小，竟能被江黎整个护住。
江黎看着这小小的人儿，突然觉得好像这样也蛮不错的。
晚凤歌半天听不到动静，以为江黎没听到他的话，然而一抬头，才发现小少年的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
晚凤歌同江黎从小一起长大，还不知道这小子想什么？他斜江黎一眼，冷笑:“想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江黎脸一红，移开视线，打哈哈道:“没没……我懒，不想动。”
求生欲很强啊！
别说，晚凤歌这人在外人面前人模狗样的，私下里怼天怼地怼江黎，还特别记仇，江黎觉得他的小蛮腰还能再秀两年，不能这么快折了。
晚凤歌说:“我会在乎一个正道的虚名，而把你陷入不义之地？”
江黎被点中心思，有些尴尬，不过想了想还是说:“我是无所谓，你要是没救得了那些孩子，怕是各门派都要找你的茬……”
江黎突然瞪大眼睛，他就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柏然和韩未生两情相悦，怎的柏然现在反而杀了韩未生，还要害那些正派人，有什么好处？
那如果，好处不在他，而是在别人呢？
现在只要确定一件事就可以了。
江黎望向柏然道:“你这么处心积虑要换凤歌的身体，也不怕他不来吗？”
柏然本来很有耐心的等江黎和晚凤歌商量，却没想到江黎突然问话，条件反射地回答道:“我本来也没要他的身体，这不过是个巧合。”
说完柏然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