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的是眼泪？
啜泣声是她在哭？
她哭什么？不想给他，还是……他弄痛了她？理智慢慢回来，他慢慢停止“兽行”，嘴唇离开她，眼睛看向她。她已是泪流满面，脸色惨白，左脸颊还有一个清晰的五指掌印。
心里不由咯噔一声：“谁打的？他打的？他打你？”
苏可心恨死他，真的，超级恨他。每次和他在一起，她都很痛很痛，不是被强就是被揪，不是被咬就是被气。他总有方法折磨她，总有方法。
“我问你，这是谁打的？是不是他打的？你说，是不是他打的？是不是？是……”
“不是不是不是。”他吼她，她哭着朝他喊，气势压不住他，音量明显压住他：“不是天城哥打的，是周姐打的，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
萧沉灏一怔，满眼疑惑：“周姐？周艳艳？她打你？为什么？难道是，看不惯你跟金天城？嫌弃你跟金天城？苏可心，你活该被打，众判亲……”
“你闭嘴闭嘴闭嘴！”
“……”
“我和天城哥只是普通朋友，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不是你想的那样，也没有那些龌龊。萧沉灏，你龌龊就把所有人都想得龌龊。你自己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把所有人都想得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萧沉灏，做骗子很痛快吗？玩弄我的感觉很爽吗？”
“……”
“你外面有女人，我知道。只要你不当面恶心我，我统统都可以当做不存在。我有什么资格跟你计较？我算什么东西能跟你计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来都不敢逾越，你爱谁就谁，别让我看见别让我知道就行。”
萧沉灏笑了，满满的嘲笑：“说得大义凛然，就是想把错误全部推到我身上？全是我的错，你呢？你跟金天城私奔，三天音信全无，生死不明，这也是我的错？你跟他上床，跟他胡来，这也是我的错？苏可心，你还能再假一点吗？”
“是！我假！向又薇真，你去爱她啊！去啊！去啊！让她做你的萧太太，让她给你生儿育女，让她去对付崔婉桐，让她抛弃一切只为成全你只为养你。你去你去你去，你去找你的真实存在，你去找她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别来……”暗影扑来，嘴唇又被他堵住，依旧是狂风暴雨，依旧是痛彻心扉。不止她痛，他更痛。
说什么向又薇，他碰过吗？
让他去找向又薇，他又要怎么去找？他的一颗心已经迷失，完完全全地迷失在她的身上。他的现在和以后都只想要她，不想要其他的女人。让他去找向又薇，他怎么找？找来又有什么用？
他不要，他就要她！
而她有了新欢，就不想要他，就想把他甩掉，就想把他推给别人……恶毒！恶毒！最毒妇人心，果然不错！说什么男人不负责，玩玩就算。她呢？她负过责？她不是玩玩就算？
占有！
极致的占有！
哪怕知道那份存在已经不属于他，他还是想要占有……本来就是他的，为什么要便宜金天城？金天城有黎栗就够了，她过去除了做替身做影子，还能做什么？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生是我萧沉灏的人，死是我萧沉灏的鬼。我不许你跟他，不许。”萧沉灏用尽所有的力气都无法拿下她，因为她的内心是抗拒的是消极的。无论他如何用情用力她都是死气沉沉，不拒绝也不回应。
他朝她吼，用尽全力，满心绝望！
手指抚上她的脸，擦去她脸上的泪，语气无力又颓废：“你说过，你是我的，我没有放手之前，你不会离开……你说过，你要做萧太太，你要养我……苏可心，我当真了，你又跟我说，你要离开，去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以前是莫禹凡，现在是金天城，什么时候你心里才会有一点我的位置……哼，呵呵，女人啊，女人心海底针，看不懂，看不懂啊……”
绝望至极！
绝望到了深处便是麻木，没有情绪的麻木，感觉怎么样都行怎么样都好！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便无力转身，挺拔的后背不再挺拨，矫健的脚步变得老态龙钟。拖着，一路拖着走到床边缓缓坐下，他双手捂着头，好累，好晕。
好难受！
苏可心还靠在墙上，一动不动满脸是泪，她没有逃命，只是哭，无声的哭，眼泪如雨。她好恨他，可是，心里，并不想离开他。她好讨厌他，可是，心里，看到他这样还是会很痛很痛。
他说，她的心里没有他！
她说，她的心里没有别人，只有他！
而他呢？他心里有她吗？有！有她，还有其他的女人！她在他心里占据的位置，只有一点点中的一点点，少到可怜。
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
张扬，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苏可心抬手擦泪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他站在那里，微惊又坦然。她和萧沉灏的事情，他自始自终都是第一旁观者。从第一次抓奸到半夜楼下的做爱……他全部都知道。
都知道亦无所谓，让他看见这一幕。
张扬不是有意偷看，而是楚嫣叫他：“进去很久了，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你进去看看，别萧总气头上，弄出什么人命。”
张扬本来不想管可是人命关天，他悄悄推开一丝门，没有看见人也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他又闪身进去，一进去就听见休息室传来吼声，哭声，叫声。
以为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又看到桌上未吃的药……于是，抖胆靠近，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