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若水咬唇，堪堪跌倒在地。
掌心触到脚下流动着的滚烫沙石，疼的她泪眼汪汪。
但最大的心痛，却始终抵不过男人眼中的冷若冰霜。
其实早就在做那些事情之前，她离若水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后果。
玄门之人并非等闲之辈，对玄门弟子的管束也是十分的严格，几乎每个玄门弟子都会有特别的管束者。
自然，她大限已到，她自己自然也知道。
“冥夜……”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帝冥夜。
没有唤他师兄，却是开口叫了名字。
眼中含着泪珠：“冥夜，我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做过的事情我也知道总有一天会被玄门弟子查出。”
“可是，我还是想要以此引起你的注意。冥夜，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你我在玄门学艺数十载。”
“你的一瞥一笑，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色，早就已经先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
她微微一笑，带着凄凉之意。
“我也早就明白自己的心意，知道我与你不可能，你心中对我也未曾有过半分的情义。”
“可我却还是不死心，依旧想要去探出结果。我依旧想让你记住。我只想知道你是属于我的！”
“你既然是不可动情之人，任何人都无法入你的眼，那你便是注定无法动情之人。”
“这个结果，我接受。只要能远远的看你一眼我也满足！可是……你却偏偏对凤九歌动了心。”
“一个废柴草包而已，她究竟有什么好？我哪里比不过她，你为何对我这般不在乎，却唯独看中了她呢？我不甘心！”
“这一年，我与你朝夕相处，你每一次动怒是因为她，每一次喝酒是因为她，与我下棋对弈，每一次分心，心中想的也是她。”
“其实这些事情我又何尝不知？我不是傻子，我是玄门最优秀的女弟子。”
说到这里，离若水早已经说不动了。
喉咙冒烟，天旋地转。
但是，就算是强忍到最后，她心中的这些话一定要对帝冥夜说出来。
若不说出来，又有何人知道她离若水曾经这般的倾心于晋王帝冥夜？
甚至不惜为他搭上自己的性命，明知是飞蛾扑火，却还是这般奋不顾身的让自己陷了进去。
她抹掉眼角的泪水，早已经是视死如归的迹象。
“所以，既然我无法得到你。那她凤九歌也别想得到！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至于还魂之事，我也不知为何，我本是街头无处可去的游魂，因偶然间目睹了本体落水而亡的一幕。”
“莫名其妙的，我这条游魂便还魂到了离若水的身体之中。告诉你这些并非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要告诉你近年来还魂之人并非我一个。恐怕，雪域要出事！”
她说完，轻轻叹气，脸上的神色却带着一丝淡淡的舒适和笑意。
终于憋了这么多年的话说了出来，心头一下子宽敞了许多，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她绝对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