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除了旗袍,你还会什么裁剪方式,都教于我们!”
冯黛媛双目晶亮,把憧憬二字全然写在了脸上。
姜萱也不藏私,又接连画出短袄、衬裙的图纸,哪知冯黛媛方还大感兴趣,现在盯着图纸却有些心不在焉起来,扭扭捏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谢明苒噗嗤一笑。
“姜小姐,我那未来二嫂害羞呢,她既然不好意思说,那我替她问了。你会不会制作男士衣裳?最好能简单快速上手,否则我那二哥的生辰快到了,某人就交不出礼物了。”
冯黛媛被说得面红耳赤,掐了谢明苒的胳膊一把。
“不止是我,少夫人也想学吧?司令马上要出征了,给他做一件衬衫岂不很有意义?”
此言一出,一直在旁看三人忙活的溪草也心中一动。
自那日缉捕亚历克斯和谢洛白在乌篷船上匆匆一别,夫妇二人连着五天已经没有见面。
当初,看到溪草竟没有和谢家女眷一起离开,谢洛白目光猛地收缩,然下一秒又漾满了温情,他重重拥抱了小妻子,彼此间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那久久相望的眼神已是说明了一切。
现下,蓉城正是百废待兴,只消军政府权利顺利过渡到谢令文手中,便是他出征之时。联系姜萱南下淮城再辗转蓉城,和胡金瑜已是百日未逢,溪草的心也在一次次揪紧,甚至生出和他一起去战场的决心。
只是这仅仅限于想想而已,战场情况凶险,溪草对军事又一窍不通,她断不可能给他添乱;再说,在战火未波及的内陆后方,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
比如即将到来的何湛和黄珍妮的婚礼。
“我对手工活向来没有天分,等我学会,只怕司令都已经从战场回来了。不过我想送黄少校和何副官一份新婚礼物,只是考虑了数日,却都没有特别合适的,你们帮我参谋参谋。”
蓉城危机解除的当日,军政府就收到雍州发来的电报,轻描淡写描述了黄珍妮制止保皇党劫机的始末,同时到来的,还有黄珍妮的私人请愿书,表示要跟随谢洛白去东北战场,并在走之前,请求司令批准她和何湛完婚。
所有人尚未从黄珍妮千钧一发扭转乾坤的壮举中回过神来,下一秒,这个男人婆居然就提出要结婚。
众人沉默了几秒,望向何湛的眼神都饱含深意。小四更是啼笑皆非,当场就给已经懵得不知所以的何湛肩上重重一掌。
“老何,你不行啊,竟然是那女人来向司令报备!话说,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像黄珍妮雍州之行的战利品;还有,等你们大婚当日,不会是她来压你吧?”
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何湛消化了先前的惊愕,冷静下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赏给了小四一个暴栗。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管不着!管不着!”
小四连连摆手,憋着笑道。
“不过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兄弟们跟着二爷打家劫舍也多少年了,怎么沦到你这里,就被一个女人压了气焰,和黄珍妮结婚后,你可要树好规矩,不然有的是你好果子吃!”
何湛还未对小四的肺腑之言做出回应,谢洛白就伸腿过来踢了他一脚。
“说什么呢,二爷又不是土匪,哪里打家劫舍了?再说人家小两口怎么闹腾是他们的事,你少参合出馊主意。要我看,立规矩也要像我和你们的少夫人那样,你们看,只要我说往东,她就不敢往西,这样家庭才和美。”
闻言,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连嘴上应酬敷衍都懒得了。
谢洛白见状,不由眯起双眼。
“怎么着,一个个这样,还不服气了?”
他拿起桌上的两份电报,又快速扫了一遍。
“不过黄珍妮有勇有谋,这次立了大功,等回到蓉城便让她官升一级。老何,你也得努把力啊,免得夫纲不振,被她欺负了去,二爷也帮不了你……”
此言一出,众人又再次笑倒。
黄珍妮是在第七天回来的,与她一起回来的,还有谢家的一干女眷,便是长缨和长安也被谢夫人抱了回来。
一行人归家心切,经历了这一番变故,不说温夫人,便是谢信周院中那些千娇百媚的姨太太们也成熟不少。甫一回到虞园,便把体己和首饰全部交给了温夫人,让其转交给谢洛白和谢令文,作为运作蓉城军政府以及远赴东北抗日的军费。
温夫人和谢夫人亦是慷慨解囊,当谢洛白兄弟看着那一张换算为银钱的支票时,皆是动容。
“早先看到大帅遗嘱时,我们就有这个打算,蓉城是大帅毕生的心血,我们更应该替他守护住!上战场那些事我们不懂,也只能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了,只是小小的心意,你们千万不要推辞。”
保家卫国乃是军人的天职,而守护好家人更是每个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说心里话,谢洛白兄弟是不忍谢家女眷这般付出,可他们意志坚决,最终谢洛白兄弟采用了溪草的建议,成立基金会专款专用。
不过几日没有见谢夫人,溪草发现这一次从雍州回来,她那年轻的婆母显得很是心事重重。溪草试探了几句,谢夫人皆是守口如瓶,去向桑姐、金嬷嬷、素菊,以及交好的温夫人和三姨太打探,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弄得溪草很是困惑。
瞥见谢夫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