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再过一段时间就跟你们汇合,但暂时你要替我保密。”陈媛媛依然不肯放下心事,只聊了一会儿就让闺蜜送女儿回去了,以免身边的人怀疑。
夜晚来临,又到了陈媛媛不能入眠的时刻。
她半倚在床边,手里握着随身携带的手机。因为去西方的过程中,通讯不能保持畅通,多半没有用。
回到家后,也没有及时打开手机,联系任何人。
现在她睡不着觉,也不敢看电视,取下了卡、打算看看新闻。
随着开机的一瞬间,一则未知短信跳入界面。卡去掉了,号码没有标注,陈媛媛很清楚这是谁?
“媛媛,希望我能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你一面……当面向你道个歉,挽回上次的错误。请给我机会——爱你的允诺。”
陈媛媛闭上眼睛,还能再忆起在法国与允少‘结婚’的那一天,差一点他们就在一起了。如果南宫胤没有出现,她现在过的是另一种人生。
那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她并不为有过这样一段经历感到羞耻,反而这就是不完美的人生。
也不知道允少现在怎么样了?
陈媛媛干脆查了有关南宫允诺的新闻,才发现前段日子他因为吸毒坐牢了。媒体批判他自暴自弃、步了父亲的后尘。
南宫彦在戒d所没戒成功,反而染了一身的病,最后不中用地死去。临死,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也不与从前奢靡的生活挂钩,死得相当凄惨。
这之后,南宫允诺也染上d瘾,不久便查出得了绝症。
陈媛媛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信息,可它却是事实。为此,她对允少脆弱的生命感到惋惜。
虽然他不是她的有缘人,但也算不上坏人,内心深处她希望允少能平安无事、获得幸福。
陈媛媛再次看了看短信,发现信息是一个月之前发来的,那时她已经陪伴南宫胤去西方了。
这么长的时间,不知他还在不在?
假设允少没有得绝症,陈媛媛绝不会理睬这样的信息。可人在弥留之际,总是悲苦万分的。她还不至于那么狠心,对病重的南宫允诺不闻不问。
……
第二天,陈媛媛向闺蜜打探了允少的现状,听闻一周前他已经回南宫苑疗养了,不知生命迹象如何?
下午三点半,陈媛媛重新装上卡,尝试询问允少还在不在?
“媛媛,我……终于等到……你回我信息了,你不肯来也没……关系。但愿我死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听筒里传出允少微弱的声音,不会有差,这就是一个命在旦夕的病人。
“你坚持一下,我这就过来。”陈媛媛说完,挂了电话。
她穿上覆盖性全面的衣着,戴上帽子和面纱出门,坐了一辆车直达南宫苑。
再次来到偌大的南宫苑庄园,陈媛媛不禁扼腕叹息,这里再也看不出它原来有多华丽、壮观。眼中的景象更多的是进入秋季的萧条、满地的落叶。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园子里没有一个人看守,花儿竞相凋谢、比主人还凄惨。
陈媛媛走过去,扣响了房门。好半天,才有个女人来开门,要不是仔细看,她以为是留守的老仆人,根本不像高贵艳丽的女主人。
“你是谁?”由于面纱遮掩,花慧丽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陈媛媛,我过来看看允少。”陈媛媛直言,相信以花慧丽现有的状态,是不会向媒体揭露她的。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花慧丽一听到是自己厌恶的名字,态度立刻变了,并想关上房门、不让身前的女人进来。
这时,房间里突然传出碎裂的响声,花慧丽知道是宝贝儿子不对劲了,匆忙上楼查看。
陈媛媛也跟随着对方的身影,来到了允少的卧室。
“妈,媛媛来了吗……我想见她……求你了——”一间简陋的卧室里,南宫允诺发出祈求的声音。
花慧丽即使再有怨言,也不好拦阻了。事实上,儿子的美好前程与健康的身体都是被陈媛媛给毁了,她怎么能不恨她呢?
临去之时,她恶毒地剜了陈媛媛一眼,才关上房门。
“媛媛,你别怪我妈……”南宫允诺气息微弱地呼吁。
“我不会。”陈媛媛坐到床边,她能够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对于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死去,是多么无助和痛心。
“你为什么遮着面孔……”南宫允诺抓住她的手,似在寻找一棵救命稻草。
“我……毁容了,你不看也罢。”对于将死之人,她没什么好隐藏的。
但允少却不肯罢休,“你觉得我会介意吗?不,媛媛……哪怕你现在千疮百孔,我也一样爱你……我爱你的是纯净的灵魂与独特坚强的人格。”
听到动情地表白,陈媛媛叹息一声,取下了面罩。希望她的样子能收回身前男人自以为是的‘爱’。
“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南宫允诺渴望地说道,他的目光中不含任何的嫌弃,有的只是怜惜。
陈媛媛不知允少要干嘛,她蹲下身,尽量与床边离得近些。直到一只干枯冰凉的手触到她温软的肌肤。
与这种状态不对等的是南宫允诺渴求而诚挚的眼神,“媛媛,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缓了一缓,不等陈媛媛回答,允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说今生得不到你……我很遗憾……我想回到过去,挽回错误……”
陈媛媛不忍再听下去,但顾着允少的病体,没有去打断。
“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