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熠辰忽然吼了一声的凌思涵觉得自己很委屈。
乌黑的大眼睛里迅速蓄满泪水，她咬紧下唇委屈的看着萧熠辰，好似下一秒要哭出来。
“萧熠辰，你凶我……”
说罢，她憋着嘴巴，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和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高冷的她一点都不一样。
相反，此刻的她还带了些生动的气息，仿佛只有在这个时候，萧熠辰才可以感觉到她的鲜活。
“我没有……”
萧熠辰语气明显放柔软，想要哄着她。
“你就有！你就是凶我了！”
被药性折磨的凌思涵一言一行丝毫不受大脑控制，她睁大双眼控诉着萧熠辰的“恶行”。
萧熠辰顿时一阵头疼，他没想过中了药的凌思涵会变成这副样子。
但即使如此，他觉得自己还是爱极了她的这副样子。
好像在他的心里，凌思涵就该是这样的。
“思涵……”萧熠辰深深吸一口气，狭长的丹凤眼瞥了眼双手正在自己身上作乱的人儿，语气逐渐放平缓。
“你要乖……接下来我说什么你要做什么，听到了吗？”
萧熠辰觉得自己的语气已经足够温柔，自己也足够有耐心，就算平时果然任性了，他也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哄过她。
“我不！我就不乖！”
“……”
很显然，凌思涵今晚是打定了主意要“不识好歹”。
萧熠辰暗自用牙齿顶了顶腮帮子，一脸的无奈。
他能怎么办，除了向着她宠着她还能做什么？
想起刚刚在房间她抱着自己浑身发抖的样子，萧熠辰觉得他的心还在疼。
“你乖……我……”
“萧熠辰！我就不乖！你就知道骗我！就知道凶我！和我离婚的时候也凶我，还要把我赶走……你知不知道我没有家的……既然你想要给我一个家，为什么还要把它收回……”
凌思涵终于收起放在萧熠辰身上的手，她抱着自己的肩膀蜷缩在副驾驶上，狠狠的吸了吸鼻子不再说话。
明明平日里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此刻在蜷坐在副驾，整个人看上去小小的一团，像是一不小心她会不见了的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的萧熠辰心脏又是狠狠一疼，他抬脚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稳稳的停下，萧熠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顺带也解开凌思涵的。
二话不说伸手把她抱坐在了怀里。
“思涵，你看着我。”
萧熠辰把她抱过来才意识到，怀里的人好像喝过酒。
“你今天有喝酒？”
“唔……凌思雨给我喝的东西里面酒精度数可高了。”
“……”
萧熠辰眼眸更加深沉了几分，怪不得今天的凌思涵不对劲。
如果单单只是中药，她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
“凌思涵，你现在清醒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萧熠辰又有些头疼。
他觉得自己也变得迷糊了，她这副样子怎么可能会清醒。
但凌思涵还是很认真的看着他，乌黑发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而后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朝他郑重的点点头：
“清醒。”
“……”
萧熠辰觉得有些话现在不适合说，可他又觉得今天是个很好的机会。
下定决心后，萧熠辰薄唇轻启，缓缓开口：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你要听好了。”
凌思涵的眼神逐渐变得期待起来，好像接下来会听见哪里有宝藏一般，一双眸子越发的晶亮，像是一块弥足珍贵的水晶，一下一下的让萧熠辰的心沦陷进去。
“六年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和你离婚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最冲动的事情，我不祈求你现在原谅我，但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好好的……爱你，可以吗？”
萧熠辰说这话的时候，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迸发出来的光像是有什么魔力，让凌思涵不自觉的沉迷。
他脸上的表情认真而郑重，甚至还带着一些虔诚，如果凌思涵是清醒的，她此刻会看到，萧熠辰的表情到底有多认真。
但此刻的她，也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最起码，萧熠辰说的她完全听懂了，也明白了。
大脑迟钝的反应了几分钟，蓦地，她伸出无骨的双手捧住萧熠辰的脸颊，眸光认真的看着他：
“可以。”
这两个字落下的瞬间，萧熠辰觉得自己胸腔里像是有烟花在炸开一般，兴奋感来的太快，让他根本来不及捕捉。
“可是，”
萧熠辰的笑容僵在唇角，重新将目光放在凌思涵认真的脸颊上。
“可是萧熠辰，如果你这次再像以前那样对我的话，我们两个就一点……唔……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醉酒又中了药的凌思涵说话不是很利索，但萧熠辰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微微低头，冰凉的薄唇在凌思涵眼睑上轻轻落下一枚郑重的吻，接着是鼻尖，最后是嘴巴……
他们额头相抵，温热的呼吸互相纠缠在一起，凌思涵迷迷糊糊的，但此刻她的神思却无比清明，她听见萧熠辰语气极其笃定的开口：
“不会，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就算你用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离开你。”
有些人就是这样，失去过一次，便知道这段感情的弥足珍贵，也知道要如何做，才可以留住他极力想要去珍惜而又深爱的那个人。
听见他的承诺，凌思涵忽然咧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