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回到工作室，将高跟鞋往旁边鞋架上一甩，换了双拖鞋就直接往沙发上走，一脸的阴沉。
助理罗丹一看就知道她心情不好，不敢多问，上前帮她将甩乱的鞋子摆整齐。
宁萱坐在沙发上，沉着脸将合同一页页翻完，基本上都和协商时所提的内容差不多，从合同里挑不出毛病来让她怒火更炽。
放下合同，双手环抱胸地思索了会儿，拿出手机给倪宸拨打过去。
倪宸很快接起，“什么事？”
宁萱像演戏一样，瞬间就换上了一副笑吟吟的脸，“在忙吗？”
“嗯。”
“何晓的戏拍得还顺利吗？”
“还行，”倪宸的语气一直淡淡的，“要跟我说什么？”
宁萱将自己的语调放软了，柔柔地道：“我是想说啊，虞烨儿的词不是这两天都没给我们嘛，我等得有些无聊，就试着拿原来那篇词来唱何希的曲子，唱着唱着发现还挺合适，我也不知道之前怎么会觉得拗口，现在唱顺了也改不过来，越想越觉得后悔跟你说要找烨儿写词了呢，她不是正好还没写出来嘛，合同也没签呢，你看，是不是可以跟她说……”
她说话语速放得比较慢，倪宸的心思又精睿得很，只听了两句就已经明白她要说什么了，耐着性子听到这里，吐了口烟圈，打断她：“你的意思是，让我耍着陈烁玩儿呗。”
宁萱笑了，“这怎么叫耍着玩？本来就还没签合同嘛，这种版权纠纷的事情，不都是以合同为准的吗？”
“那……”倪宸懒洋洋地坐在片场导演专用的防晒棚里，看着不远处正在进行的拍摄，“就是你在耍着我玩儿？”
宁萱一愣，“没有！”
倪宸眼睛盯着拍摄现场，却不妨碍他顺畅地和宁萱对话，“我的时间有多宝贵你不知道？花了几天的时间和陈烁她们谈妥了的事情，就因为你的两句话又要作废，所以你要么是要耍她要么是要耍我，不对吗？”
“……”宁萱发现自己对倪宸的话竟无从反驳。
倪宸又道：“如果我的估算没错，陈烁今天就会把合同交过来了，你让我在这个时候跟她说取消合作，传出去了，日后我在这个圈子里，还能混？”
宁萱撇嘴道：“她不是要辞职了吗？再说，以你的身份，难道她会在辞职之前还说对你不利的话啊？”
“陈烁不会这么做，但不是不敢，”倪宸终于将目光从片场收了回来，低头看着手中的烟蒂，掸了掸，道：“陈烁对于我的重要性，不是她辞职离开公司就能抹灭的，如果你打着私下找她说这件事的心思，那你下半年的专辑也别想再做了，就这样。”
“……”
宁萱瞪着手机屏幕，不敢置信倪宸又挂她电话，一时间心里委屈得只想哭。
助理罗丹听她讲电话前后两个人的样子，不禁直冒冷汗，只当自己没听见。
宁萱郁闷了好一会儿，才对罗丹道：“你把这合同送回给倪宸助理吧。”
“哦。”罗丹应了声，上前拿了合同，离开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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